临终前,她说:“去找他。他心中有佛,也有你。”
——
阎小鱼捧着烧焦的虫子穿过人群走上戏台中央,最终停在迟笺面前,颤声央求,“求你,救她。”
迟笺睁开眼,微微摇头,“她终是走了这条路。已逝的生命,救不得。”
“别说废话,是不能救还是不想救?”
“当初浅姑为复活爱子以至走上不归路,最终结局非但未将爱子复活,反将自身性命搭了进去。生死命数,天道轮回,逆天改命,终遭反噬,事到如今,你还不懂么?”
阎小鱼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浅姑是没得救了,虽然对方是妖精,但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浅姑一直陪着她,她恐怕撑不下来,直到临死前浅姑仍记挂着她,让她来寻迟笺,取回情丝。
正是因为浅姑临终的嘱托,迟笺将那条淡金色丝线投入阎小鱼体内时,她未曾反抗。
情丝入体,阎小鱼脑中闪过诸多画面,那些画面不再是浅淡灰白之色,变得色彩缤纷,鲜活生动,那些已被她遗忘的心绪心境一一同记忆中的画面重合。
她没多看迟笺一眼,缓缓走下戏台。
城中妖邪究竟死了没,谁也不知,虽然近几日城中再没出现被吸**气的受害者,但不代表妖邪没蛰伏在某处欲伺机而动。
迟笺一直在戏台上打坐了三日。直到四囚山人厚着脸皮现身。
四山人见城中妖气渐散,便又跑来抢功,四人道先前是合力去请雷公了,三日前的那顿天雷便是她们请来的,妖孽已被劈成灰,四人再次现身是来清理这个不知廉耻抢他人功劳的妖僧。
戏台上的火桩子依然驾着,底下堆积着层层薪柴,四囚山人压着迟笺上了火桩并将人捆得结结实实。
围观的百姓又是一阵议论。
大家实在搞不清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虽然从始至终迟笺一直守在新安城,虽看不见他捉妖,但妖精现身的频率明显低了许多,但他守在城里却跟阎家女儿勾搭不清,坏了名声,再是德高望重,他的话也没甚可信度。
再说四囚山人,更是不知打哪来的。
人群中走出一位白发老叟,拄着拐杖挨到层层堆积的薪柴前质问道:“眼下大师仍不肯说出妖孽下落么?”
“阿弥陀佛,妖孽已亡。”
“胡说。”牙稀发更稀的一个老翁也站出来,他亦拄着截拐杖颤微微道:“若妖孽已亡,妖丹被毁,我等怎么可能还是这幅样子,你今日若不给大家一个说法,休怪大家真的将你焚了。”
发白者皆应和,任谁也不想顶着银发老躯苟活几年便入土,毕竟他们正值弱冠年华,正是青春大好,少年鲜衣怒马之时。
四囚山人擎着松脂火把,包围迟笺。
“没准这妖僧跟那妖邪是一伙的,我们烧了他看他说不说实话。”其中一位山人抢了个火把逼近柴火。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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