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王宫后的阿契全然没有宫外时的快乐洒脱,她每日郁郁,夜夜发怔,去得最多的地方是宫门口用作瞭望的一处高台。
经常天还未亮,她就站在高台之上望着王宫城门口来往的人群,天已大黑再从高台处返回寝宫。
她几乎每日都能看到大祭司携着祭司家族入宫请安议政。她自高处遥遥望着他,众祭司时常也会仰首望一望她,而大祭司却从未抬眼看一看她所站的那处高台。
南疆王以为她是想家,许诺待他们成婚后携着她回苍山小住,阿契没说什么。
一日,大雨如注。阿契撑了把竹伞站在城门高台上良久。
伽澜婆婆为她覆上披风,“姑娘,今日王招大祭司入宫商量要事,他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出来,现夜已深,姑娘还是先回去罢。”
阿弃紧了紧领口,吸吸鼻子,望着暗沉滴雨的天色道:“以前从来不知道冷是什么感觉,现在终于明白了。”
琉璃灯盏自城门小路幽幽亮起,宫门口终于迎来提着灯笼的大祭司。
宫门口时,他偏开竹伞,仰首望了望高台处的她。
只一眼,就让阿契暗暗高兴了好些日子。
七月初八,巳时初刻,大吉。南疆王册封王后之日。
南疆国册封仪式,需新王后拜祭司族神位,祭告祭司族祖灵,再行新人交拜之礼。
高高的祭司台下站着身着喜装的宫人及祭司一族。
阿契任由大祭司拿一条喜绸牵引至祭司神台跪拜。她依礼跪地,捧着手中香烛,对着祭司神位的香鼎道:“我终于明白了那场戏讲得是什么。鱼是没有眼泪的,白鱼精却因爱流下眼泪。”缓缓站起身来,她微微侧眸,低声道:“是你让我明白的。”
大祭司自听了这句话后,再也未动,甚至睫毛都不曾眨一眨。
迎娶的凤凰鸾轿方返回王宫,还没来得及行新人之礼,祭司们便仓皇入宫,道枯叶白林有异动。
大祭司赶至枯叶林时,方圆数里百姓陆续散尽,骨沙怪兽已被阿契收拾得奄奄一息,身覆坚实鳞甲的双头兽身形巨大,身子瘫在林中,如同一座小山丘。
浮于半空的阿契终于将咒语念完,大祭司始终未见老祭司们口中念叨的那面神秘的倾城镜,只看到阿契手握问生剑,此时她手中的剑和她的身体一并从空中坠落。
大祭司腾空飞起,将她接住。
弥漫整个枯叶林的白雾毒瘴越散越淡,随后赶到的南疆王及众位祭司便望见了此种另双方都难为情的一幕。
阿契身上带着几道伤口,面色惨白,唇角渗着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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