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皇后正跟几位夫人在殿里说话,忽闻屋外宦官通禀:“闻喜公主到——”
闻喜公主初初进来,殿中便安静了下来,京中贵夫人们自觉或不自觉地,眼神都流连在她身上。
只见那雪白狐裘一根杂毛都不见,宫婢伺候她脱下后,底下的莹润肌肤竟然比狐裘还胜三分,云鬓间插着雀踏枝头的金步摇,娇气又贵重。
“儿臣寅初,拜见母后。”
萧寅初的生母敏妃当年就是邯郸城第一美人,规矩、家世、模样无一不是顶尖的,可惜红颜薄命,没想到她的女儿也生得这么好!
闻喜公主也到了年纪,这一见令不少夫人都动起心思来。
“快快平身,来母后身旁坐。”蒋皇后微笑道,派人赐了座:“早起听说初儿昨夜流了鼻血,现在感觉好一些吗?”
萧寅初走到皇后身边坐下,乖巧地答:“入了冬有些燥热,是儿臣自己贪暖,现在已经无碍了。”
蒋皇后摸了摸她的手,爱怜地说:“你打小身子孱弱,身旁伺候的人要多加尽心才是。”
花镜和花月在她们身后轻声应是。
皇后未将她久留,笑着摆手要她去后面寻年轻姑娘们说话玩乐,萧寅初与嫡母并不亲近,顺势就去了。
花镜乐呵呵地跟在她身后,说:“您刚才没看到,那些个夫人都看呆了!”她小心扶着萧寅初跨过门槛:“以往是您不爱这种场合,今日芳名一出,邯郸城第一美人的名头就不是祝家小姐的了!”
萧寅初失笑:“什么第不第一的,说出去让人笑话。”
“怎么就让人笑话了!依奴婢看,您比祝家小姐美多了!”花镜心情好得不了了,眼看主仆三人就到了垂花门。
“哥哥好容易陪我进宫一趟,为什么要板着一张脸呢?”垂花门外,传来了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那姑娘兴致似乎很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哥~别生气啦,这也是母亲的意思嘛,你年过弱冠屋里还没个人,母亲焦急得很啊!”
萧明达反问:“所以你便同母亲同流合污,将我诓来?”两人吵着嘴,一前一后走着。
“公主,是云安郡主和湘王呢。”花镜小声提醒道。
云安郡主萧思珠,湘王萧明达,也就是萧寅初的堂姐和堂兄,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故人了。
垂花门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萧思珠是个很活泼的姑娘,一路哼着小曲,说:“你就得当做陪我相看呗!”
萧明达气得头疼:“你一个姑娘家,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
兄妹二人穿过垂花门,眼看就要到花园了,已经隐隐约约能嗅到园中飘来的各种香气。
萧明达止住了脚步,挣开萧思珠的手:“你自己过去,听闻今日代城君也来了,我要去拜见表叔。”
萧思珠眼看临门一脚了,哪能叫他挣脱了,忙叫:“哥哥别走!同我一起进去罢!”
“去去,你自己去,莫要烦我!”萧明达躲瘟神似的甩开她的手,带着小厮四喜逃似的朝反方向去了。
“哎这人!”萧思珠气呼呼地瞪着他的背影,嘀咕道:“骗谁啊,代城君从不参加这等花宴,臭哥哥,说谎都不打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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