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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一脱手,骨碌碌滚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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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牡丹图被拍在荣骁面前。

萧寅初心情不大好,祝含玉正在一旁为她把脉。

荣骁狐疑地拿起来,看见晕了半边的画∶“……”

“什么东西?”

“上次应你的画。”萧寅初口气硬邦邦的,想起秦狰,硬是气得胸口闷疼。

荣骁思考了一会,说∶“我是让你随便从库房里找一副,怎么还亲自画上了?”

“怎么?”萧寅初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我的画,配不上你的破屋子?”

荣骁也不怒,失笑道∶“你冲我发什么脾气,配得上配得上,多谢。”

祝含玉松了手,将腕枕收回∶“您可千万不能生气了,容易动胎气的。”

萧寅初一听,气登时泄了∶“难怪下午有些不舒服。”

“您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怎么不舒服?”祝含玉一听大惊,连忙又取出腕枕为她细细把脉。

萧寅初回忆了一下∶“下腹有点沉,不疼,就是难受。”

尤其心里难受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像有意识一样,跟着她难受。

她真傻,那有什么好生气的?

萧寅初掀起眼皮,看到祝含玉认真诊脉的侧脸,不愧是邯郸城第一美人,真的美丽动人。

祝含玉细细诊脉,末了说∶“臣一会开幅安胎药,少下几味药材,您喝几天。”

萧寅初收了心思,对她点点头。

祝含玉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荣骁,低声说∶“公主不得动怒,大人平日还是……别气公主了。”

她将话说完,就快速收拾起医箱,叩头告退。

荣骁正展画细看,闻言抬头,追逐着祝含玉离开的背影问萧寅初∶“我气你了?”

萧寅初没好气地哼唧了一声∶“谁知道?我不想见你了,你出宫住几日吧。”

荣骁就这么被她扫地出宫,他背着包袱走在出宫的路上,忍不住勾起嘴角。

什么不想见他,估计是知道他的住处落实了,给他几日假回去安顿一番。

荣习从被贬之后,精神时好时坏,坏的时候连儿子都认不得,成日在府中骑马打仗,做他还是大将军时的美梦。

赵王恩典要他回来,改名换姓塞进禁卫,他在城外单独买了处小院子,雇了一个妇人和汉子照顾荣习。

夜色朦胧,他出宫的身影在长长的宫巷里并不起眼。

隐藏在夜色里的暗卫揉揉眼睛,连忙拉扯身旁的人∶“那是谁?”

另一个暗卫看清以后大惊∶“那不是丰、丰都的……”

“他怎么会从栖雀宫出来!?”

消息很快传到馆驿,挑灯举着白鸽的腿辨别了半天。

“啊……?”

秦狰的屋子里水汽氤氲,刚从水里爬起来的男人墨发微湿,冷峻的眉眼染着水汽,显得有些慵懒,额角的旧伤不仅没有坏了这副好相貌,反而增添了一丝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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