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们来这里之前，顾锦曾经和他们说过的那番话。

按照顾锦的说法，璇色是药，是不会死的，而他们那时候之所以不相信这个说法，是因为他们都以为璇色是吊死鬼。

既然璇色都已经是吊死鬼了，那又怎么可能是不会死的呢？

但如今……

夜月已经帮他们证明了璇色并不是人也不是鬼，也就是说他们之前对她的所有认知都是错误的，那……

难道顾锦的说法才是正确的？

璇色真的是……

北溟曜可以想到的，璇色自然也能想到，出乎他意料的是，璇色的反应明显比想象之中要平静许多，她轻抿了抿唇，几乎没有多想就接了下去：“看来……顾锦的话也未必就是错的，不过我们这次到黑市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情的线索吗？我究竟是不是顾锦口中所说的那个药，或许这一次就会有答案的。”

见璇色不仅平静，还可以如此理性的分析，北溟曜除了松了一口气以外，更是觉得欣慰。

这一路走来，他见证着了璇色一步一步的在成长，一步一步的……

只是……

如果这整件事情真的像他所料的一样，璇色之所以会有所改变，是因为她正在和她体内的那股力量慢慢融合，而……

按照她们的这个融合速度，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们两就会彻彻底底的融合了，可……一旦她们两彻彻底底的融合了以后，璇色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她还会记得的他，还会喜欢他吗？

虽说他真的很希望璇色可以找到真正的自己，但……

如果这个代价是他必须要失去她的话，那这件事情他又应该如何选择呢？

想到这，北溟曜的眉头就不禁轻皱了起来，而璇色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立刻开口：“怎么？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东西？”

北溟曜被璇色的声音拉回神，这才终是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我们接下来应该往哪里走，到哪里才能更好的查到关于这件事情的线索。”

北溟曜随口胡掰了一个理由，心底却立刻就有了决定。

虽说璇色和她体内的力量融合了以后，有一部分的可能会失去对他的爱意，但……

这才是真正的璇色不是吗？

他又怎么可以为了自己掩盖真正的她呢？

没错。

每个人都有寻找自我的权利。

这是其他人绝对没有资格扼杀的。

“那你思考出来的结果是什么？”璇色问道。

虽然刚刚的那个事实让她心里不太舒服，但……她更清楚的是，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让她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