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自坐在枝上,苏小淮心知此处是安全的,遂是放松下来,打了一个呵欠,问道:“你不困吗?”
聂予衡看了一眼周遭,只道:“无碍。”
苏小淮打量着他戒备的模样,撅了撅嘴。今日疲乏,她用了不少灵气,眼下倒是储备不多了。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溜达了一圈,只见银白的月光穿过枝杈,落在他的身上,柔和了他眉眼的轮廓。
只见他抱剑坐在树干上,修长的右腿支起,四肢紧实,没有片刻的松懈。
她歪了歪脑袋,也不知道她现在扑过去吸他的灵气,会不会被他一剑给捅了……
被她这般毫不遮掩地打量,聂予衡竟有点坐不住,他睨了她一眼,问道:“何故看我?”
“因为你好看。”她不假思索地回道,一探身,直直凑到了他的面前,近得只消再一凑,就能亲上去。
聂予衡顿了一下,被她的气息吹拂得不习惯,遂别开了脸。
没有预料之中的脸红耳热,却听他冷清的声音道:“没什么好看的。”
苏小淮眯了眯眼,不知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她看了看他脸上的黑巾,也不知他一直带着作甚。即使是在刚刚吃东西的时候,她也没见他彻底摘下来。弄脏了黑巾,他便避开她,去河里洗了一下。
她调笑道:“你说了可不算,不如你把黑巾摘了,我帮你看看?”
他不答她。
她瘪嘴可怜道:“给人家看看呗?”
他掠了她一眼。
她挤眼泪道:“你不给人家看,人家就要哭了。”
聂予衡:“……”
他伸指点到了她越凑越近的脑袋上,轻轻一推,将她推回到了原处,淡道:“我守夜。”
苏小淮颇觉失望,鼓了鼓脸颊。
四周虫鸣阵阵,他清浅绵长的呼吸可闻。苏小淮抱膝而坐,顶住了下巴。
他的爹爹被魔教之人所杀,娘亲被夺走,他又在这里遭了六年的罪,想来他定是极恨这魔教的。若是她想要帮他渡劫,那势必要查清楚他的娘亲所在,并将他与他娘亲送回到正道中去。这作法倒是不难,只是她如今的身份委实教她尴尬。
他的娘亲是天下第一美人,若是在这魔教中撑了六年还活着,那想必掳走她的,必然是魔教里位高权重的人,而且最有可能干了这事儿的,就是原主夙长欢的师父——天元教教主。
苏小淮翻看了一下原主关于其师父的记忆,只见那天元教教主生平唯有两个爱好,一是武学,二是美人儿。若要说这就是她师父干的,她一点儿也不会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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