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班香楼里的那位试穿了舞蹈胸衣的头牌赵蕊儿便位列其中。
芸娘刚至凉亭时,赵蕊儿便曾远远给她一个交好的眼神。
而各位妓子虽出行时都带了随身侍候的丫头,可此时人多事忙,有不识她的妓子见她无事的呆立一旁,自然便要用上她这个人手来。
芸娘在自己黑这件事上已然认了命,顺手拎了茶壶过去,便想起了董盼儿的那个名叫秋波的丫头:
瞧瞧,并非我推脱,实实是我也极像个丫头啊!
她四处去瞧,如花似玉的妓子们带来的皆是如花似玉的丫头,而这些白皙粉嫩的面孔里却不见那位曾哭泣着求她之人。
她侧了身子望去董盼儿身边,围着她前后侍候的却是个生面孔的小丫头。
这丫头虽生的不及那秋波貌美,却瞧着十分有主见,一时侍候董盼儿吃着瓜果,一时又伸手接了主子吐出来的果核,严谨努力的态度十分提升好感。
辰时末刻,正值街上行人渐多,凉亭里诸妓子莺莺燕燕吴侬软语,引的途径的少年频频跳脚相探,以求窥得妙颜。
凉亭里,诸位妓子分成两派,一派是先前将芸娘当做小丫头使唤的那位妓子。
另一派便是除这位妓子之外的其他美娇娘。
此时,人多的这一派正你一言我一语出声笑话那妓子:
“整个大晏独此一家卖胸衣的芸娘,他人不知也就罢了,当窑姐的不知,说明你还不够红……”
“你自己个儿的丫头舍不得使唤,却想着要她人侍候,这占小便宜的心思可要不得……”
那位被笑话的妓子手持团扇挡着半面脸,被人说一句,便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如此一连饮下五六杯,便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你等再批斗下去,只怕活人便要让尿憋死了……”
芸娘待诸人笑罢,忙忙上前认认真真解释:“我就是拿人钱财,替我们唐掌柜跑腿的。”
之前那位被批斗的妓子忙摆摆手:“少来,又想同她们一起诓骗我尿裤子……”
待诸人闹罢,班香楼的赵蕊儿便同芸娘道:“日日等你不到,可见你是小瞧了我们班香楼。跳舞时穿的那胸衣的银子,你到底是想不想赚?”
芸娘忙忙点头,端了一杯清茶放在她面前:“要赚要赚。姑娘试了这十来日,可还好穿?”
赵蕊儿喝了清茶,用绢帕拭了拭唇角,笑道:“自然是好穿,才日日等着你上门啊!”
两人便说定,芸娘明日上门,为各位舞姬测量尺寸,定做胸衣。
过了片刻,之前诸人凑份子钱叫的席面送到,众人便纷纷上桌,齐齐端酒,向董盼儿说着各式送别之言,倒是惹的董盼儿流了几滴离别之泪。
滚滚江水东流而去。
时值仲夏,临近汛期,码头上漂浮的船只在水流推动下上下起伏,一时江风汹涌,吹散一汪离愁。
践行宴散了,董盼儿便直接到了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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