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炭笔勾勒线条,再侧重人物神情、衣着刻画细节,同时考虑到光影对整体色彩做调整。
芸娘希望这第一张画描述的是一位凭窗绣花等夫归的片段。
背景是夜里,旁边点着一盏油灯,与窗外明月交相辉映。
有什么画面能比一位身段曼妙的正妻在家中牵挂晚归夫君能令男人神往?
而女人见了这样的画面,谁说不会产生代入感,希望自己就是那画中人,希望那胸衣也穿到自己身上……
画师画的认真,妓子神情得当,那四方桌上的白纸上不久就出现一个极为传神的炭笔线条轮廓。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画笔的刷刷声。然而这寂静很快被外间的敲门声打破。
继青竹快步过去开门的脚步声之后,是她略带慌乱的嗓音:“阿娘,阿婆,你们怎的来了?”
简易画室里一团慌乱。
然慌乱的只有芸娘一人。
卢方义一旦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接受了这个活计的合理性,便不认为这件事有何要避着人的地方。
便连赵蕊儿的曲线他都能渐渐坦然描绘,甚至还能指点她的坐姿和拿着绣花绷子的手势。
在君子坦荡荡这件事上,只怕没有人比他做的更好的了。
而一代名妓赵蕊儿也并不觉着她身披轻纱有何不妥。她的舞衣有时候比这更为奔放呢!
芸娘将帘子撩开条缝,眼睛瞄到她阿娘同阿婆已经被青竹战战兢兢的引了过来,立刻拿起房中丫头臂弯的襦衣向赵蕊儿兜头罩过去,压低声音催促:“快,穿上,包严实!”
院外几人的脚步声已经响动在耳畔,眼看着门帘就要被人挑开、她这番在艳情边缘的操作就要被人发现,她忙忙一脚跨出门外,咧出僵硬的笑容来。
李阿婆与阿娘双双穿戴簇新,正笑意盈盈的瞧着她。
李阿婆道:“我们去上香,回来的途中路过你这处。我还没瞧过我家芸娘的生意,自然要过来瞧瞧。”
她眉尾忽地一提,取了帕子探过来为芸娘擦拭了额上汗珠子:“秋躁怎的这般重,汗珠子淌了一脸。”
芸娘心虚的受了她阿婆的关怀,刚要想着如若房里的猫腻被她阿娘阿婆撞破了她该如何应对,便听她阿娘道:“你俩怎的一副做了坏事的模样……”
话音未落,李氏唰的一把掀开帘子,芸娘脖子一缩,暗道一声糟糕,一颗心已是咚咚咚的跳在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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