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婆劝慰李氏:“莫担心这般早。既然罗家只是隐晦提及,还未挑明此事,我们只有当做不知。横竖芸娘是我们李家人,想真正定亲,还是要你这个当娘的点头。还有三五年,万一事情起了变数,你这不是操心太早吗?”
一席话又令李氏担忧的夜不能寐。
变数?会有何变数?罗家又想反悔?我李家闺女是他罗家想定就定、想反悔就反悔的?
而当事人李芸娘却还不知自己的终身大事已定,每每听闻有何不平之事,立刻做起了美梦:“我今后才不找那样的男人呢,我揍不死他!”
等罗玉接骨过了半月,受罗玉提前几日的督促,芸娘这日早早到了罗家,等着陪他一同去往医馆。
虽则罗玉依然行动不变,可也不能每回都强迫老郎中出诊。
将八旬老头折腾的生不如死,也是极损阴德之事啊。
罗玉爹娘要一同出门的当口,临时又出来一个下人,附在罗老爷耳畔说了些话,稍稍阻碍了行程。
骡车停在二门前,罗老爷跟着下人匆匆而去,不多时却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芸娘掀开帘子去瞧,却是两个下人绑着个丫头,推推搡搡的出了角门,不知要往何处而去。
那丫头破了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淌下,衣领和前襟被染的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她挣扎不停,口中大声呼喊。那声音投过塞在她口中的布帕,也只传出几声不甚明显的呜咽声。
罗夫人探出手臂,从那几个下人中唤过一人:“香囊怎地了?”
那下人哈着腰道:“小的也不知。只老夫人要小的两人将香囊绑出去卖给人牙子。旁的都不知晓。”
罗夫人听罢,沉着脸挥了挥手,那下人便又去了。
未过多久,罗老爷到了近前,欲上另一辆骡车时,罗夫人便探出头去:“婆母唤你何事?怎的那香囊好好的又要卖了?”
罗老爷回道:“说是昨儿夜里香囊起夜被二弟看了……”
他抬眼瞟一瞟芸娘,再未说下去,只上了另外一辆骡车。
车夫挥动鞭子,两两骡车前后出了大门,往医馆方向而去。
只将将行了几息之间,骡车忽的一停,芸娘身形不稳,一头往前栽去。罗夫人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拽住,瞧她并未擦碰到,这才松了口气:“你今日要是受了伤,明日你阿娘就不能让你来我家……我这心里,你的安危比玉哥儿还重要些……”
芸娘讪笑过,便听得外间传来妇人的哭泣声。
她掀了帘子要去瞧,视线却被前方罗玉所乘的骡车挡住,只听得有妇人泣道:“求大爷明鉴,奴婢虽半夜起夜被二爷瞧见,可黑天白日,二爷并未看的真切,奴婢也不需二爷负责……求大爷为奴婢做主,莫让奴婢再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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