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按她说的留些错处给高俊,最起码两家表面情份还在。
第二日便是第二回审案。
高俊方状师来回检查了石伢的身体,询问了石伢当时情况,认为石伢当时并未被灌药,也未受伤,不似拐子常做之事。且没有证据证明石伢不是自己跑去高家骡车上借以敲诈。
双方状师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此案虽小,却各种蹊跷。
提刑官老爷审的头晕脑胀,最后由师爷暗中建议,对高俊重打五大板,刑一年,算作结案。
而衙门因筑堤之事短缺银两,高家愿以十万两银子替代一年监刑,提刑官大人同师爷商议过,觉得此事可行,当堂应允。
只是监刑可免,板子却要打,以示律法严明。
打板子时芸娘同青竹都守在大堂门前。
又厚又重的大板子啪的拍下去,高俊前两三下时还会痛呼出声,到了最后两板子,他转头木木往门边瞧了一眼,那不能聚焦的眼神不知道想落在谁人身上,却又仿似落不到任何人身上。
大板拍下,他就地昏死过去。
据闻经此一役,高俊性情大变。
见着男人便恶心作呕,见着女人又恹恹毫无兴趣,故而就此将整付心思放在了家中生意上,竟让他在短短三四年间将高家买卖壮大了两番。
此案结束,芸娘回了家中,原本以为就此老老实实,当做此事未曾发生过。然而她为胸衣包装木盒之事外出寻原本同她合作的木匠而不得后,回到家中,便发现石伢同青竹双双跪在院中。
此时她还颇有些幸灾乐祸,对着两人摇头晃脑的啧啧几声。
待她发出了声响,引得其他几人从房里出来,芸娘的心里便咯噔一声。
她阿娘肃着面,她阿婆肃着面,连石阿婆也肃着面。
她心里一虚,将姐弟三人这几日的行径极快梳理一遍,自觉除了两三日之前同高俊之事外,委实没做什么让她阿娘捉着她小辫子的事。
像她给殷人离灌符水引得他腹泻不止之事已是七八日之前,像她在上元日之夜险些将如水和青竹弄丢,也是七八日之前……而殷人离同李如水这些日子都未露面,思来想去,这两件事都没有东窗事发的可能。
而设套同高俊上公堂那事,已过了两三日,这几日罗家人也未上过门,她阿娘没有获知渠道啊!
她望着几位长辈讪讪一笑,眼珠子咕噜一转,已往青竹和石伢面上瞧去。
然而这两人此刻正哭丧着脸,对她的暗示视而不见。
待她回转头,瞧见抱着黄伢的黄花频频向她眨眼似有话想说时,迎面如闪电一般飞来一只笤帚,李氏厉声大喝:“你这个孽障,为娘今日就收了你,免得你将一家人都拖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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