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上“好赌”这一项,芸娘想的法子便是:找人开个赌局,诱骗恶汉上门,令他欠下巨债,自然他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赌局上,群众演员就是一项重大开支。总不能恶汉赌博,其他人干看,那还能叫赌局吗?那还能令恶汉相信而入套吗?
这一笔银子一花,可就海了去了。
于是她的思绪又在不花银子的法子里转了一圈:
第一,假装掉一坨银子,等那恶汉捡到后,再循了高俊案的旧历,告官说银子被偷,并将捕头买通。如若事情做的慎密,一定能让恶汉坐牢。
然而以这种比高俊还要渣的人渣,坐几年牢出来后,绝对还会来骚扰哑妇。
第二,舔着脸去寻殷人离,令他出手帮她将恶汉除去。反正他大小是个官,他出手,只怕能做的比她干净。
然而,第一她张不开嘴让他杀人。
第二他是个贪心之人,一旦捉住她把柄,只怕会将她在胸衣卖买里的股份吞噬殆尽。
第三自上回她同他交手,她终于确认,他同她岂止不对付,他简直是对她厌恶至极!她挂在树上,他不但未张嘴向李氏求情,反而还火上浇油,令她在树上多挂了两日。待她终于回到地上,她的手脚已酸痛的不像是自己的,足足歇了半个多月才恢复。
她在如何省银子的事上费心思时,石伢便将他最新的观察说与芸娘听:“阿姐,那些捕头们又将新送来的席面吃尽了……”
他重重强调了那个“又”字,以表达“别人吃着他看着”、“别人喝着他站着”的委屈。
芸娘心中一凛,手里极快的掐了一遍,赫然发现光这几日打发这些个吸血捕快吃席面都要用去九十两。
她冲去前铺时,捕快们正咬着牙签打着饱嗝,正商议要去哪个勾栏里找姐儿。
瞧见芸娘时,捕快们懒懒起身抱拳欲行,还有人向芸娘请假:“今儿晌午便告一回假,有同僚家娃儿过满月,我们几兄弟得去一趟。明天,明天一定来将今天欠下的这份吃回来!”
芸娘凑着这机会连忙道:“这几日辛苦几位哥哥。从今儿晌午,铺子便要关上几日。待日后妹子在那酒楼里存的席面多了,再求哥哥们帮妹妹解围……”
几位捕头面露惜色,十分仗义道:“以后李家妹妹还有这等事,千万莫同我们客气,一定叫上我哥几个,保管帮你解决问题!”
芸娘心里流着血,含笑将几位捕头送出去,转身便吩咐伙计将铺门关了,提前放了两人假,而她出门招了骡车,急匆匆往小铺子而去。
小铺子位置极佳,门上虽未挂内秀阁的匾额,可时不时便有勾栏私窠子的妓子前来照顾胸衣买卖。
柳香君外出未归,只她的小丫头素喜一人在看门。
素喜跟着柳香君两年,已学会了五成的机灵,十分真诚向芸娘主动请缨:“东家有何事吩咐奴婢做便可。”
芸娘等的心焦,然而此事还非柳香君这位老江湖帮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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