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听罢,欣喜应了,只觉着今日虽是扭伤了腿脚,然换来的好处却也算丰厚,对左屹的态度更是好上了几分,那“阿爹”也多唤了几声,引得左屹越加欢喜。
待用过晚饭,左屹还未离开,郎中已经被左夫人身边的亲信丫头飞云带了过来。
一同带来的还有一句熨帖的话:“夫人生怕大人夜里腹中饥饿,已让厨下熬了人参鸡汤,待晚些便让左管家派人送去衙门里……”
左屹听罢,瞄一瞄李氏的脸色,低声向飞云奉还几句颇显夫妻恩爱的话,方等着郎中为芸娘瞧脚伤。
绣鞋脱下,郎中隔着罗袜检查了芸娘伤势,嘱咐道:“小姐这是脚腕脱臼,临时虽被救治,恐筋膜伤到,依然要外敷内调,这几日一定要静养,方能好的了。”
借着彩霞带郎中去耳房写药方子的空隙,左屹肃着脸道:“今后莫同那姓殷的小子多来往……”
想到他抱着芸娘出衙门时,正正巧遇见殷人离这小子好整以暇的靠在墙边,歪着嘴角瞧着他,淡淡道:“左大人在江宁演的好生一出戏,竟令众人都以为你是真真的疼惜家眷……”口中那嘲讽之意简直挡都挡不住。
芸娘进了衙门,殷人离就在衙门外。哪里有那般凑巧的事情。芸娘脚腕脱了臼又被复位了回去,九成九与这小子有干系。
果然芸娘双眼圆溜溜瞧着他,替殷人离辩驳道:“可就是他帮我先处理了脚伤,我才能坚持走到衙门去寻阿爹呢!”言下之意,左屹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心态颇不厚道。
左屹摆摆手:“阿爹自然会想法子谢他。可阿爹……”他不好说殷人离虽只是皇帝的近身侍卫,然在朝堂政见上却屡屡与他唱反调,令他十分头疼。
他一本正经的板着脸,替自己寻了个借口:“阿爹瞧着他那歪着嘴笑的猴样便不舒服……况且你已十四岁,怎地好总去见外男……”
芸娘听过前半句,已是十分认同左屹,对那后半句自不放在心上,向她便宜阿爹保证道:“我也对他的小歪嘴、纨绔相看不过眼!”
父女两难得人生第一回有了达成共识的时候,左屹对此颇感欣慰,心中抖生一种“有女万事足”的满足感,对家中嫡女病弱和没有儿子的遗憾微微有了些许弥补,又将对下人的生杀大权交给了芸娘,这才志满踌躇的去了。
房中已生了火龙、烧了火炕。
一等丫头在面临生死之时,刹那间便掌握了干粗活的技能。
然而傍晚的芸娘已不是辰时的芸娘,她从来是个不辜负旁人善心的人,自然也十分珍视左屹交给她对下人的差遣大权。
等不到第二个白天,当天夜里,她便十分自然的行使了大权。
基于此前她对没有一个热炕而惦记于心,她便将促进丫头们烧火炕的技能放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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