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又顺着这位大小姐的目光扭头往对面屋脊上一瞧,立刻惊的扔掉了手中红漆盘,那乌黑的汤药随着瓷碗摔碎在地上而流了一地。
丫头指了指屋脊上的芸娘,又指了指地上汤药,想不清楚是要先心疼汤药,还是先叱骂小贼。
最终将手指定在了屋脊的方向,大吼一声:“何方女贼,大白天就敢翻墙入室,好大的胆子!”
因着这句话,芸娘决定下了屋脊,进了院子,好将这左家的下人再惊上一惊。
她顺着檐下的柱子出溜便下了屋顶,瞧着那惊慌失措的下人,一踱,一踱,再一踱,到了人前。
那丫头心中慌乱,却要忠心护主,英勇的挡在了主子身前。
芸娘毫不犹豫的探手在那丫头脸上揪了一把,舔了舔唇角,笑眯眯道:“手感不错!”
那丫头双眼发直,怔怔道:“采,花,女,贼?”
“是也!”芸娘一点头。
那丫头身子晃荡了两下,软软倒在了地上。
芸娘瞧着这丫头摊在地上的身姿,啧啧两声:“这官家的下人也不是个个姿态优雅嘛……”
窗户旁的左家嫡女捂嘴一笑,声音细细道:“美桃胆子甚小,你这般吓她,她可不得晕过去!”
芸娘闻言,抬头打量她。
但见眼前之人瘦弱的如同一张薄纸,小脸细幼,因为瘦,面上挂不住一两肉。肌肤苍白到近乎透明,甚至能看到皮下青紫的血管。
这位嫡女说是左夫人所生,却与她亲娘不甚相似,没有左夫人的方腮,倒是同面颊狭长的左屹更为想象些。
她因着病弱,整个人都散发出温和的气息,一点没有左夫人凌冽的气质。
芸娘打量左莹的时候,也是左莹观察芸娘的时候。
府里来了位父亲的骨肉和妾室,这事左莹是知晓的。母亲不待见这两人,她也是知晓的。
原本她因母亲受委屈,心中是带着一丝偏见的。
然而她自小体弱,这几年几乎没出过门,也同旁的亲戚少有来往,因着常年的寂寞,也对这位有着血缘的妹妹有了些许期待。
这位妹妹进家门的十来天,她虽因患病未露面,然而对那些黑烟、烧炕之类的传言倒也有所耳闻。
左莹原本对芸娘甚是好奇,谁曾想瞧见芸娘第一眼竟是看她趴在屋脊上,那好奇便有一大半转成了好笑,还有一些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的羡慕。
她双眼笑的弯弯,主动道:“我是左莹,你……该唤我阿姐!”
她只说了这两句话,其间便喘了好几回气,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
芸娘想着该用何态度对待左莹。
瞧这药罐子的模样,如若她随意使出些手段将这药罐子惊上一惊,只怕左夫人立时便要心疼的嚎啕大哭。如此说来,这药罐子倒是左家的软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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