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答她,只冷着脸重复:“莫再去青楼。”
她叹口气。
她自然知道青楼龙蛇混杂、名声不好,可她却要搭着青楼做买卖啊。
她瞧着他,一摊手:“那在青楼的买卖怎么办?”
半晌,殷人离低声道:“我会想法子……”
芸娘恍然大悟道:“对啊,你可是地头蛇,且在皇帝身边当侍卫,又喜欢逛青楼……”
说起他的背景,她便又收回了要离去的脚步,往椅上一坐,也学他的模样摊了下去,道:“没曾想你捐官竟然捐了个宫中侍卫,”她喃喃道:“你说宫里有没有挂名的女官?我也来捐个女官,好有个一官半职,同左家那些人斗上一斗。”
听到此,他转头向她瞧去。
薄薄留海下掩映的额上,仔细去瞧,正中仍有疤痕留下。
从他这个方向,正好能瞧见她耳后颈子处被烫伤之处,旧皮已经褪去,新生皮肤些许粉嫩,显得对这人世间有些怯生生,同她跳脱嚣张的性子极不相配。
此时她为着自己的处境叹了口气,似在问他又似在自言自语:“捐个怎么样的闲职能大过二品官?”她一笑:“怕是要当个皇帝的亲戚才成。”
她只静了片刻,面上又恢复了日常的跳脱,恨恨瞧向他:“你既然识得皇帝,怎地不提醒于我?如若我因触怒了龙颜而丢了小命,你那几万两岂不是打了水漂?那时我死都死了,才不会把你的资金还给你,让你亏个底朝天!”
她对他的不仗义十分恼怒,见他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图,便从椅上跳起身,向他呲了呲牙,道:“青楼的事不劳您大驾,我自会想法子。上回你为我的脚腕正了骨,后来我也给你缝了伤口,打平,日后我们便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还是别有什么私人交情的好。”
她向他一抱拳,带着新收的丫头晚霞义愤填膺出了酒楼。
初春的天色有些反复,天上一阵阴一阵晴,态度不明。
殷人离站在窗边,看着那个有些微胖的身影极快的往鹊仙楼的方向而去了,渐渐的成了一个黑点。
青楼的疑惑,自然要在青楼里解决。
芸娘带着晚霞,连男装都不用穿,给守角门的龟公赏了几钱银子,大摇大摆进了鹊仙楼。
此时已到晌午,楼上姐儿正睡完晌午觉,或几人叽叽喳喳谈论着各自的恩客,或独自拨弄着古琴自哀。
龟公同杂役们则上上下下,一边清理着昨儿夜里的杂乱处,一边等着吃晌午饭。
芸娘向众人打量了一番,拦住一位有些眼熟的龟公,指着自己道:“你,可曾见过我?”
这龟公正拎着一只扫帚兼顾杂役的角色,见眼前的姑娘拦她,便不耐烦道:“莫打扰爷,想卖身寻老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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