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冰卿去世一个月,安家便给安济宝新定了亲事。
芸娘听闻消息,理智上能理解安家此举。
然而从感情上,芸娘多少有些心凉。
然她见了安济宝这般模样,便不忍再苛责他。
他原本是话多的人,然此刻却只静静站在芸娘身畔,不说一个字,如一根枯木桩子一般立在那处,没有一丝生机。
芸娘望着这鹅毛大雪,道:“雪这般大,也不知戴姐姐的坟头上,要不要人扫雪。”
话匍一出口,她便后悔。斯人已逝,她这般提及,没有什么意义。
然安济宝却淡淡道:“昨儿我才去扫过雪,过上两日,我再去一趟。”
芸娘眼圈一红,喉间哽的厉害。
安济宝默默一笑,续道:“迟几天也无妨。她自来是个爱雪之人,儿时常常在外玩雪不愿回屋。我阿娘冬日带我去戴府,常常瞧她一张小脸冻得红扑扑,却挥着小铲子在园子里铲雪,谁去拉她进屋,她都要扯着嗓子哭嚎。只有我去牵着她手,她方跟着我进屋……”
芸娘眼中滴下两行清泪,忙忙背过身用衣袖拭过。
安济宝又淡淡道:“我现下明白,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扑朔迷离。我在冰儿身边十几年,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然而眼瞅着要成亲,却得了这般结果。而殷人离……”
他再不往下说,默了一默,方道:“我二月初二成亲,你瞧,我俩倒是极为有缘,都是这日成亲呢。”
芸娘弯了弯嘴角,看着马车被几人从雪堆里推出来,青竹远远向她招手,她便也举手做回应,转头同安济宝道:“多谢你家下人。”
将将小跑两步,她又回头对他道:“你安心成亲,日子总要往前过。”
安济宝却瞥了她一眼,倏地咧了咧嘴:“你如此说,可见你不是伤心的那个。你如此说,我倒不知伤心的那个人是不是白伤心了。”
他说了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后,身子一转,便大步进了安家,仿似芸娘才是那个着急定亲的人一般。
芸娘心下憋闷的难受,再无心去想旁的事,只将青竹和晚霞送回了“永芳楼”,便回了府里。
到了第二日,芸娘在左府等了一日,也未听到门房报信有殷人离上门。
芸娘忖着只怕是殷人离临走前忙不过来,便也不再等他。
横竖她不会污了他的银子。在没撤出他的银子前,该算的分红,也依然会算给他。
到了腊月二十九,芸娘和李氏原来的院子已经修葺的崭新,且房里均装饰的十分华丽,尤其是芸娘的闺房,瞧着果然有嫡女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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