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两三日,带出来的药物已然要用尽,然而自此前芸娘因疼而说过话外,这几日却昏睡的十分深沉,再不见有一丁点儿动静。
日头每升起一日,殷人离的心便往下沉了一分。他长久的处于惊慌之中,唯恐她再也醒不过来。
这个夜里,芸娘开始有了动静。
她初初眉头紧蹙,继而辗转反侧睡不安宁,等熬到了白日,便在昏迷中抱着腹部唤痛。
猎户看殷人离已然失了方寸的模样,思忖了片刻,同他道:“我是猎户,对血腥味敏感些。早先也娶过妻,知道妇人家有那个……葵水。你去瞧瞧看,你媳妇儿是不是与此有关。”
殷人离冲过去一掀被褥,浓浓的血腥味传了出来,芸娘素色的衣裤上已然染上了血迹。
那猎户在房门外续道:“我知道妇人家来这回事儿时,身子会有不舒服。然却不知会痛到这个份儿上……”
此时芸娘已然面色苍白,满身的汗水,殷人离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无力的安抚道:“会好的……会好的……”
芸娘痛过了一波,又昏沉睡去。
殷人离下了炕,同那猎户道:“不知这近处可是有郎中,我……贱内自小怕痛……”
猎户便为难道:“这林子,往前行十里,有个庄子,是有个郎中。然你身份不明,如若过了明路,被人记住,领了仇家来怎生是好?”
他这厢着急,他身边那哑巴小丫头却拍一拍他,指了指南边。
猎户想一想,转头同殷人离道:
“南边庄子也有个郎中,有些疯癫,医术倒不错。你若不嫌弃,我们便背了你这小媳妇去瞧上一回。
那疯郎中你倒不用忌讳,除了爱骂人,记人是记不住的,便是有人事后去打听,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殷人离听闻,忙忙替芸娘胸腹间的伤口换了药,又为她换了衣裳,轻声同她道:“你再忍一忍,我们去看了郎中,定不会那般痛。”
话毕,将她小心背在背上,猎户便寻了两柄猎叉,一行四人带足了干粮,往山谷南边而去。
林子路不平,芸娘被颠上一会,便要昏迷着喊痛,殷人离便立时停了脚步,将她抱在怀中轻语安抚,直到她再无声响,方重新上路。
如此辗转到了傍晚时,一行人才出了山谷,到达近处一个庄子。
天色渐晚,庄子里诸人都回了各自家中,暂无人在外溜达。
哑丫头在前带路,几人沿着一处小道前行,未几,到了一处孤零零的简陋房舍前。
房里未点灯,院中未养狗,院里静悄悄,只怕主人家外出未归。
哑丫头却推开众人上前,噼里啪啦拍了一阵门,又捡了几块土疙瘩顺着窗棂丢出去,便听到房里传出一阵叱骂声,紧接着房门一开,从中冲出个白胡子老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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