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忙忙下去张罗着回京之事。
到了第二日,殷人离被抬上了一辆马车。
车厢果然铺垫的松软,车轮也被包裹了数层。
美中不足的是,这马车比此前殷人离买的骡车还要窄上许多。如若芸娘和殷人离两人一起进了马车,只坐着还好说,若要睡觉,却要紧紧挨着才行。
柳郎中拉着芸娘到了一旁,满怀歉意道:“局势不稳,到处都是流民,我们出门在外,一切都要低调行事。马车若是大了,豪华了,必定惹人注意。”
芸娘只得点点头,道:“在外行路,一切从简,我明白的。”
柳郎中欣慰的叹口气,续道:“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一行人要分开行路。姑娘、大人和我,我们三人一同走。旁的人从另一条路走。路上贴身照顾大人之事,只能拜托姑娘了。”
生死攸关的时候,哪里能计较那许多。芸娘立时道:“你放心。”
郎中便点点头,又嘱咐芸娘:“大人的真正病情,姑娘千万莫在大人面前提及,免得他知道了真相,卸了心里的那口气,撑不到回京的那日。”话毕,看着芸娘上了车厢,自去车辕上,缓缓将马儿赶上回京之路。
这番旅途,再不怕有人追杀,柳郎中将马车赶上官道,虽一路上驿站客栈少,可地势平稳,便是夜晚搭帐子、打地铺也容易些。
搭帐篷、打地铺的自然只有柳郎中。
那柳郎中十分识的来眼色,生怕芸娘害羞,将他自己夜晚入睡的帐子支在了十万八千里之远,只怕突然有仇敌攻击马车,他也未必能听到动静。
芸娘倒是想去躺在车底,然殷人离却不允。芸娘不想引得他担忧,只得同他挤在车厢里一同入睡。
芸娘虽内心里是个羞涩的,然做起事来,行动上却是个豪放派,与她的内心极不相配。
譬如她生怕殷人离夜间发热,又怕她睡得太死毫无知觉,便在入睡前将一只手搭在他额上。
然搭着搭着,手虚空里抬着酸痛,不由自主就放在了他衣襟前。
放着放着,梦里都生怕隔着衣裳判不清楚他的体温,那手便又钻进了衣襟,放在了他胸膛上。
等她的手贴着他的胸膛,她终于觉着心安,便也放心睡去,却苦了被她一只小手在胸膛上游离的殷人离。
二十来岁的青年,初尝情之滋味,哪里受的住她这般触摸。
他咬牙将她手放下去,没多久,她的手便又钻进了他衣襟。
他再将她手移开,她便又不依不挠的钻进去。
晴朗的夜里,外间漆黑夜幕上星子璀璨,月光洒下一片清晖,透过帘子,照在少女心无芥蒂的面上,也照在青年强自忍耐的脸颊上。
青年叹了口气,将她拥进怀里,喃喃道:“再这般下去,只怕回了京城,我要将定亲和成亲一并里办了才好。”
青年受了一夜的煎熬,到了第二日晨起,少女却半分体会不到他的艰辛。
她虽不出声抱怨,却对她在他怀里苏醒的现实十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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