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只有那一个人,他面向众人而跪,胸前有几处伤,她清清楚楚。
其中腹部的那一道伤,还没有完长好。他被鞭打的疼痛,鼓动着肌肉抗痛,他腹间的那伤处,便有些要撕裂的模样……
须臾间,二十鞭已被打完,六名暗卫奄奄一息,被抬了下去。
而余下的那一人,还有二十鞭要领。
啪啪……
啪啪……
啪啪……
皇帝的声音此时冷酷又讽刺。
他道:“左姑娘,此七人,原本前途无量,如今因着着了你的道,毁了赫赫前程。朕不袒护朕的人,然左姑娘今后行事时,却要多想一想。”
芸娘怔忪半晌,方喃喃道:“民女……谨遵教诲……”
回家的骡车上,她靠在厢壁上,脑海中依然是那人被鞭打的情形。
满是倒刺的蟒鞭一共换过四回,每换一回,其上的倒刺便长一些,密一些,抽打在人身上,剜出的血肉便多一些……
她曾报过许多仇,或只是捉弄,或是下狠手,每回她都觉着解恨,内心舒爽。
然而这回,同她过去的体验然不同。
一旁的青竹此时正一百零一遍的重复着:“他竟然是皇上……他竟然是皇上……”
她回头同芸娘道:“阿姐,王侍卫竟然是皇帝,你此前怎地没同我提起过?”
芸娘转头瞧了她一眼,道:“殷侍卫……我……”她急着表明心迹:“我没同他好,一点儿都没有。”
青竹原想要说她问的明明是“王侍卫”,哪里是什么“殷侍卫”,然看芸娘竟然比她更恍惚的模样,便回了头,自己再次感叹道:“他竟然是皇上……”
平阳街柳条巷的殷宅和李宅两家,同时起了一阵喧嚣。
殷宅的喧嚣是源于自家主子被血淋淋的抬回来,众下人先是被惊吓的哭嚎一番,随即忙忙碌碌去寻安郎中。
李宅的喧嚣却是源于自家主子心情不好。
自回了宅子里,李家众人便大规模被芸娘猪不是狗不是的嫌弃了一番。
先是说韭菜竟然胖成一根白葱,哪里还有韭菜的纤细苗条。如若再贪嘴,就改了她爹娘给她取的名儿,连最后一丝儿对亲人的念想也不给她留。
唬的韭菜立时勒紧了裤腰带,发誓要将自己重新饿成一根韭菜,好如了自己这名儿。
再是说晚霞近来身手迟钝,连翻身三百六十度上房顶再后空翻七十二回最后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在屋脊上都做不到。如若她再不练功,就让她从哪来回哪儿去,莫再占着茅坑不拉屎。
唬的晚霞一有闲暇便各种姿势练习翻筋斗,恐防被退回给旧主子,在丫头界成了笑柄。
两位丫头被说了嘴,余下的彩霞和蒜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轻易不敢在芸娘眼前晃悠。
芸娘抓不到两人错处,便将目光盯上了吃斋念佛的李氏,说她日夜念经,一本《金刚波若波罗密经》翻来覆去念了两三年,也不知道换一本经书,实在是没有进取心,在神佛面前怎么好意思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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