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月付给安济宝二十两银子,对外颂扬水安堂救死扶伤的美名,外带送他夫人一件不下一百两的胸衣。
安济宝哪里缺银子。他看重的是为水安堂扬美名。
此事谈定,芸娘回宅子里,足足歇息了两日。
原本第三日她要再去园里巡视一番,将重新开园的各项工作检查一番,可巧这日她葵水又来。
过去一月,李氏被她吐血、流血吓怕了,严禁她外出,她只好又在宅子里歇息,顺便看看账本,也不算她偷懒。
彩霞侍候她喝过养身子的汤药,将碗送去厨下,觑空出了李宅,便闪进了殷宅。
“主子昨儿半夜便来了葵水,再未外出,只在屋里歇息。”她站在外书房前,将殷人离此前暗中交代她要留心之事,一五一十透露给前主子。
殷人离心下一阵失望。
从最后一次他和芸娘欢好,也已过了一月。
她葵水既来,便未有孕。
既无孕,他同她之间,便还要依照那“各走半边”的法子,继续走下去。
他已使了好些日子的“欲擒故纵”,也不知他这番纵出去,还能不能再擒回来……
他低声问道:“夜里时,她睡的好吗?”有没有因他而辗转反侧?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不会想到他?
他几日之前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她强行掳了安济宝那日。
她面色红润,眼下并无乌青,已从吐血腹痛的亏损中缓了过来,也不像是半夜睡不着的模样。
彩霞吱吱呜呜回道:“奴婢一守夜,便要打呼噜。被姑娘赶了出去,再未守过夜。”
殷人离无力的一挥手:“走,回去侍候着。”
彩霞如逢大赦,立刻滚了开去。
芸娘在家中静养的第二日,正正无聊的当口,青竹给她带来了新的八卦。
“无边无际的大军,站满了整个街面,最前头举着的,是那番邦大汗的尸首。”
她做出一副恶心又惧怕的模样续道:“腐烂的不成样子,那将士当荣光一般举在长枪上。”
青竹所说的这位大汗,险些成了芸娘的夫君。
若不是她这位赠姬的使命在边关前便已结束,否则只怕少不了要同那大汗交流一番人生心得。
她回想起她当赠姬的经历,恍如隔世,唏嘘不已。
青竹续道:“阿姐可能猜到队伍最前面,威风凛凛的一位官员是谁?”
她双眼亮如繁星,扑闪扑闪的盯着芸娘。
见芸娘果然猜不出,不禁自得道:“是卢方义!他竟然当了个不知什么官,像是立了大功,可是威风的紧呢!”
芸娘听着像是听天书一般。
她入宫参选时,卢方义还是一位做着内勤的闲职,不知何时,竟被皇上放到了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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