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殷家,在说好的情况下,又出了这样一遭事。
昨日重现,李氏简直是游刃有余、熟门熟路的指挥着下人们撤了酒宴,归置了家具物件,扶着李阿婆回屋换回素衣,这才一头栽进榻上。
这一日的晚间,李宅大门被人拍响。
然而无论来人如何急切,如何央求,那冰凉的门板都未被敲开过。
夜深人静时,殷人离再一次翻墙进了李家后宅。
出乎意料的,芸娘厢房门洞开,穿戴的整整齐齐,坐在四方桌上等他。
夜里风急,她房中已早早燃了火盆,然而这点子热度,只被秋风一吹,便干脆的飘零四散。
四方桌前,有一盘红烧蹄髈、一盘水晶蹄髈、两杯酒。
红烧蹄髈,是他喜欢的菜色。
水晶蹄髈,是她喜欢的菜色。
都是蹄髈,瞧着那般的像,像的几乎是同一道菜,然而终究却并不能成同一道菜,终究被冠了两个名儿。
她转头瞧着站在门口一身官服的殷人离,淡淡一笑:“殷大人,你来迟了。”
他原本忐忑急切的心,有那么一忽儿的轻松。
不管舅母如何,他对她是认真的,他是要娶她的,他只想娶她一个人。
她只要明白他的心意,便够了。
他回想起将将回了殷宅,从阿蛮口中得知,舅母今日一整天都未来李宅提亲,他便强压下担忧她的心,先去寻了一趟舅母。
为何未提亲,他要先弄清楚。
舅母显然知道他要去,正襟危坐,腰身笔直,同此刻的芸娘一个模样。
舅母道:
“早上,是我一时大意,先去了左府。左二姑娘虽搬了出去,却依然是左家人。提亲之事,依着规矩,是要向她嫡母提亲。
然而见了左夫人,我却听闻,这左二姑娘原本在江宁好好的,后来来京城投奔了左家,却是因着旧年里一桩被掳之事。
我不是那听风便是雨的人,从左府出来后,便去了刑部,凭借你舅父同安大人的关系,调了当年之事的卷宗出来,确然有这一桩事的。”
她劝道:“舅母知道你心仪左家二小姐,然而她早早失了清白,你正仕途得意。她名声有碍,怎堪嫁你?莫说对你,对方家和殷家都有影响。”
她下了最后的结论:“你想纳她为妾都可,而想娶她为嫡妻之事,舅母万万不能同意。”
他从舅家出来时,觉着可笑。
他殷人离要娶亲,管什么方家和殷家的名声。
他已离了方家,如今姓殷,方家如何,关他甚事。
他虽随了母姓,然世人皆知殷家只是他外家,他的行止又怎能对殷家有大影响。
他原本已是没有根基之人,他这些年上刀山下火海,哪次升迁是借了方殷两家的名头?
说什么他的芸娘不清白?清不清白他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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