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便有路人被她的几声豪气十足的喊声吸引了主意。
不时便有路人瞧着他窃窃私语。
他是习武之人,他的耳力比旁人更好。
他便明明白白的听到有人说:“怎地如今当兔儿爷越发的要求高?不但长得要好,还要会骑马?”
偏生他怀中的嫡妻此时十分应景的喊了一声:“驾!”
他的面上便越发多了投射来的揶揄。
他的马儿似乎也同他一般感受到了困窘,将四蹄轮换的更快些,逃一般的离开热闹处。
黑马哒哒进了柳条街,连在家门前都未停上一停,只往前一跃便进了大开的府门,再一跃便进了内宅门,再一跃进了正院门,停在了厢房门前。
至此,主子同黑马齐齐喘了一口气。
殷人离抱着嫡妻一跃而下,扬声喊了句“打热水”,窜进了房里,将芸娘放在了床榻上。
丫头急急进来点燃了几盏蜡烛。
房中起了光亮,醉着的芸娘在浅睡中被光亮刺了眼,不满的转了个身,半晌财大气粗的指挥道:“服侍姑奶奶,脱衣裳。不听话,不给你银子。”
丫头急急端进热水。
他挥退下人,紧掩了房门,咬牙切齿的脱了她的外裳,留下了里衣,方抬起她的身子,压低了声音道:“李芸娘,你莫借醉装疯!”
她因他的动作而睁了眼,只怔忪的看着他,忽的勾起唇角,抬手抚上他脸颊,喃喃道:“竟同我夫君有些相像,如此我睡了你便当睡了他,也不算给他戴绿帽子……”
他正被她这句话激的心肝疼,她已经一挺身欺身上来,勾了他颈子,噙住了他的唇。
他立时挣扎。
他一把拉开她,将她箍在怀里,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恶狠狠道:“李芸娘,你看清楚。你把我当成谁!”
她睁着惺忪迷离的眼睛,微微歪着脑袋,细声细气道:“你好啦?你伤好啦?”
她忽的便流了眼泪,一把上来拥住他,低泣道:“我多怕你死了……那么多狼,你该丢下我自己逃……”
他的心立刻软成了一汪水。
他此时多么恨他不是个聋子。
如果他是聋子,他便不会被她这一句话扰乱了心神,他便能板起脸将她想继续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审问审问,还能趁机探听探听她对罗玉的心意。
此时她在他怀中止了抽泣,迷迷蒙蒙上前扒拉他的嘴唇:“怎地伤口还这般大?”
她凑近了他的唇,一边流泪,一边轻轻呵着气:“不疼,不疼,伤口愈合就不疼了……”
他恨恨的一口咬上她的手指。
她便倒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趴在他嘴边往里瞧,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咬人的,里面钻了狼?”
她倏地便发疯似的拍打他的脸,哭嚎道:“出来,你莫害他,你来害我……”
他心下涌起滔天巨浪。
他忘记了那些什么罗玉、什么兔儿爷、忘记了那些什么绿帽子,他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一遍又一遍的低语着:“我的错,为夫的错,为夫不该乱喝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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