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首曲子：

一步一步，似魔鬼的步伐……

苏素挪到了正院的时候，司焱煦已经负着手站在院中等她了。

看着司焱煦，苏素心中满是妒忌。

虽然他的衣服也是穿龙挂凤金碧辉煌，胸前也挂了几串玉珠子，但起码头部不用受罪了，哪像她，脖子都快断了。

司焱煦也在打量着苏素，她平日里穿得都极为简单，也不像其他女子爱买些珠宝首饰什么的，今天忽然隆重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只不过，她那双灵动的眼睛现在满是怨气，一本正经的小脸嘴角直往下耷拉。

再看她向自己走来的姿势……

“哈哈哈哈哈哈……”

司焱煦忍不住大笑出声，他仿佛看到了在西北时见过的，站立行走的熊。

“你笑什么！”

苏素不满地抗议，顾不上什么礼仪疾走了两步，随即一个趔趄就往前扑。

司焱煦眼明手快地捞起了她，满脸的笑意却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有那么好笑吗？笑笑笑，你就知道笑！”

即便坐上了马车，司焱煦依然一脸好笑，苏素悲愤地捶着车厢。

“没有没有，本王是在想，一会要让夏至好好陪着你，不然你再摔倒了可怎么办？”

司焱煦一本正经地否热，只是变调的尾音暴露了他内心的欢乐。

又不是她想摔倒的，她能怎么办？

为什么县主就要挂那么多的首饰？

苏素气鼓鼓地进了宫，乘着轿辇前往第五层的御花园。

而司焱煦则留在了第三层的太和殿，他要先与朝臣们交流一番。

远远地还未落轿，苏素便看到御花园中衣香鬓影，无数花枝招展的女子在三三两两地交谈。

果然，那些贵妇们的发髻一个比一个更高，而她们却能谈笑自如，行走起来如流水一般，让苏素自叹不如。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打起精神来，今天可不能大意！

刚一下轿，苏素便看到了一个久违的人影：

被一群仆妇簇拥着的长平郡主。

只是其他人的贴身婢女，多半也是有些姿色身形苗条的，长平郡主身旁的仆妇却个个十分健壮，一个可以打苏素五个。

“长平郡主。”

苏素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李柔嘉却愣愣地盯了她数秒，才声音暗哑地开口：

“原来是你……自从你晋封安平县主后，我还没见过你。”

她这样和顺，苏素心中吃了一惊，忍不住仔细地端详起李柔嘉来。

李柔嘉神情憔悴，眼眶处是脂粉遮掩不住的红肿，说话无精打采，更没有往日了往日的锐气和傲气。

如果不是知道她这段时间的经历，苏素也很难把她和之前冲进王府时，那个肆无忌惮扬言要拆了王府的骄横女子相提并论。

“郡主……似乎休息得不好。”

苏素不知道该跟李柔嘉说点什么，她们本来就不是多亲近的关系。

最安全的聊天内容无非就是聊聊天气，谈谈养颜护肤什么的。

苏素指了指李柔嘉浓浓的黑眼圈。

听到苏素这么说，李柔嘉本能地手向黑眼圈的位置抚去，随即不知想起了什么，便把手放了下来，对着苏素勾了勾嘴角，表示回应。

“郡主，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

李柔嘉身旁的一个健壮仆妇板着脸说道，看也不看苏素一眼。

于是郡主对着苏素点了点头，便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去了。

她竟然变化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