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暄听罢将酒杯重重的掷在地上,醉醺醺道:“斩,敢有私自叛逃者立斩不赦,杀一儆百,杀,杀光他们。”
扶翼想了想还是小心劝解道:“王爷莫不如趁着朝廷征讨大军未到,也趁机逃了吧,只要藏好了身份,天高皇帝远,未必就没有一条生路。”
“逃?”温琼暄嗤笑道:“我温琼暄就算战死也做不来这苟且偷生的勾当,顾允檀不是要来征讨本王吗,本王就在这等着他,将以往账目一并清算,本王倒要看看,是他死还是我死!”
“去,在给本王启两坛子酒来,”温琼暄满身酒气的吩咐道:“要烈的,别拿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糊弄我。”
扶翼告了礼便退下了,温琼暄昏昏沉沉中也不知喝了多少,直觉脑袋疼的厉害,最后撑着小榻沉沉的睡了过去。
温琼暄半睡半醒之间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同样是在这个地方,在凉州城,他以钟意为饵,将顾允檀诱至凉州城,联合北凉大军,围而杀之;温琼暄觉得自己脑袋疼的厉害,场景下一瞬竟然变到了宫中,他看到自己身着一身染血的盔甲站在御榻前,自己那高高在上不可逼视的父皇此时卑微的像个蝼蚁一般任人作践,他听到自己说:“父皇,本王提前送您那位宝贝的燕王殿下上路了,万箭穿心,血肉模糊,但愿到了地底下,父皇您还能认得他。”
他看着燕和帝在床榻间无助的挣扎,转而将一旨即位诏书丢了过去,脸上始终挂着傲慢的笑意,他道:“父皇觉得没问题就请盖上玉印吧,你知道的,我肯让您来盖印,不过是给您留最后一丝尊严罢了,就算你再怎么倔,也改变不了本王即将即位的事实。”
“你······允檀······”梦中的那个燕和帝双手枯木一般抓着帐幔想要坐起来,却也是徒劳无功的,他哼哧哼哧的往外喘着气,却听温琼暄勾着唇角继续道:“父皇还惦念着他呢,既如此,您早些盖了玉印,儿子就发回孝心,早些送您下去见他。”
燕和帝想说话,可实际上却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的药膳中早已被温琼暄下了□□,毒性累积至肺腑,能坚持到这个时候已经着实不易,只见他双目空洞的等着温琼暄,脸色涨的发紫,颈间的青紫色血管明晰可见······
温琼暄也不着急,就像是看戏一样就那么定定的注视着他,像是欣赏什么有趣的玩意似的,直到榻上那人一口黑血喷薄而出,口中无声的念了句‘允檀’,到死都没能闭上眼睛。
“允檀?”那个身着染血战袍的温琼暄似乎轻笑了声,说不清是愉悦还是嘲讽,而后十分不屑的帮他合上了双眼,“既然你这么念着他,那你们父子俩到地底下好好聊聊吧。”
温琼暄自己拿过玉玺盖上了玉印,轻慢的瞥了燕和帝一眼,“本王给你留了尊严的,是你自己不要,那就怪不得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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