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的笑更浓了,说:“清儿也想姥姥呢。”
“乖,清儿拿上书去你房间里写作业去,我和你娘说两句话。”康母说。
清儿这才发现姥姥的脸色冷飕飕的,没了平日里的温和慈爱。
他悄悄的松开姥姥,抿唇低声:“哦,知道了。”
康聿简夫妇把康母扶到沙发上,然后分别坐下。
清儿把书包拿进房里,因为好奇大人们的谈话,故意的把门留了条缝儿,小脑袋贴在门上小心的听着。
康母一转头,就发现了外孙的小把戏,不冷不热的说道:“清儿,把门关好。”
随后,“吧嗒”房门合拢的声音。
小婵一看老夫人大冒烟小冒气的,小心翼翼的上了茶,接着麻利儿躲到后面,不叫坚决不出来。
康母看了看女儿打着石膏的腿,随即又狠狠的瞪了一眼。
她是两天前来的,一直住在四儿子家里。这两天他们两口子陪着她烧了香拜了佛,还四处转了转。
来的那天,康母就说把女儿和外孙一块叫来吃饭。康聿简害怕母亲担心,就隐瞒了实情,只说妹妹在店里忙的天翻地覆的根本脱不开身。
康母想着女儿没时间来看她,那她就去看看女儿吧?所以,今儿晚饭的时候,她把自己的想法对儿子儿媳说了出来。
康聿简两口子一看瞒不住了,只好说了实情。
康母当下就火了,饭也没吃饭就急哩忙慌的赶了过来。
康聿容被母亲的一切搞的是云山雾罩的,她知道母亲生气了,有可能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造成的。只是,只是,自己何时惹了母亲呢?
她求助的去看四哥四嫂,四哥对她摊了摊手,四嫂冲她做了个鬼脸。两口子还真是默契十足,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那两口子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康聿容小心的问:“娘,您这是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想怎么着呢?”康母怒气不小。
两句话把康聿容噎的是一头雾水,我好好的,没想怎么着啊?
片刻,康母恨铁不成钢的开了口:“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说你都伤成这样了,不在床/上好好的将养,还到处胡走乱串,你是不是不把自己弄残废了不放心啊?”
胡走乱串?这话从何说起啊?
康聿容看着母亲不怎么好的表情,低声为自己辩解:“我没胡走乱串啊?”
康母瞪着女儿:“还敢犟嘴?你没胡走乱串,难道你在床/上好生的待着啦?一天到晚瘸着一条腿在铺子里走来走去,不是混走乱串是什么啊?”
这话说的……康聿容只能讪讪闭嘴。
好半天,康母沉沉的叹了口气,再开口语气缓和了不少,她说:“你说你也二十好几了,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啊?你是个离了婚的女人,再想嫁人已经实属不易,如今清儿又跟在你的身边,这就更是难上加难。都这样了你还不好好的,非把自己再折腾成废人,然后后半辈子孤孤零零的一个人过?要真是那样的话,如果我那天真的走了,又怎么会走的安心?”
康母的眼泪款款而下,掏出锦帕,一边擦着一边抽噎着。
母亲的眼泪,让康聿容觉得自己是个十分不孝的女儿。
她知道,自从自己离婚后,她就成了母亲心里的一块心病。虽然母亲从来没有提过,但她也知道母亲很希望她能再嫁。
她身边有了相互关怀的伴儿,母亲的心也就不会整日整日的担忧着牵挂着了。
康聿容用手指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然后蹭到了母亲的身边,抱住母亲的胳膊,撒着娇说:“娘,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我发誓我真的没乱走乱串,一直都在铺子里老老实实的坐着呢。不信你去问铺子里的伙计们,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呢。”
见母亲脸色有所好转,康聿容又说:“眼下快过年了,每到这个时候都是铺子里最忙的时候,我不去不放心也不合适。”
“有什么不放心的?那铺子离了你还做不了生意了?”康母毫不客气的反问。
康聿容撇撇嘴:“……”那还真没准儿。不过,这句话,她可不敢说。
康聿容给四哥使了使眼色,意思让他帮帮忙。
康聿简清楚妹妹的拧脾气,只好开了口:“娘,聿容的伤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凶险。虽然伤的是腿,但医生也说了,总在床上躺着也不是什么好事,那样肌肉容易萎缩,反而不利于伤处恢复。该活动的时候,也要适量的活动活动。聿容到铺子里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她身边不缺人,万一有个什么事儿了,也会及时发现。家里虽说有小婵,可她难免会有这事那事总有不在聿容身边的时候,聿容磕了碰了小婵也未必能第一时间赶到,所以我觉得她去铺子里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何况我的车早晚都让她用着,也根本就累不着她。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啊娘。”四嫂也随声附和。
康母给了儿子一个大白眼:“聿容是你亲妹妹,现在又受了伤,还不能用用你的车了?”
康聿简赶紧说:“能!能!能!”
三人又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康母的火气给哄下去,也同意了康聿容可以继续去铺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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