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盛呈一看康母误会了,就想赶紧解释,可康母压根就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
康母冷冷的盯着章盛呈,嘲弄十足的说道:“哼,你现在想认我这个老丈母娘了?我女儿给你生儿子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也是你的娘?我女儿未出月子,你就急着往外国跑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也是你的娘?你在外国和姓路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也是你的娘?我女儿不会外国话,却被你狠心抛弃在外国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也是你的娘?我女儿一个女人家在国外吃苦受罪无依无靠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也是你的娘……哼,现在看我女儿又活过来的,还活的挺不赖的,就想过来攀亲戚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我们康家不是你养的一条狗,高兴了就过来逗两下,不高兴了就恨不得往死里踹……”
康聿容见母亲的话越来越难听,虽然字字句句都是在针对章盛呈,可章家老两口毕竟就在眼前呢。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就算不给章盛呈留脸面,好歹也得顾忌顾忌章家二老的颜面吧?
母亲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自己相劝也未必好使。还好今天星期日,清儿不用上学,康聿容赶紧给清儿使起了眼色。
清儿上了一年多的洋学堂,再加上平日里柯木蓝教导有方,他现在早成了个一点就透的鬼灵精了。
看到母亲对自己挤眉弄眼,清儿眨巴着大眼,愣怔了几秒,稍许就明白了。
清儿小跑着扑到康母怀里,仰着头说:“姥姥,我爹一定是惹您生气了您才训他的是不是?我惹我娘生气的时候,我娘就是像您这样狠狠地训我的。老师也说过,不听话的孩子,该教育的时候就得好好的教育。三字经里也说了‘教之道,贵以专’。所以我们都知道,您这么严厉的训斥我爹,其实您是为了我爹好。可是您已经训了好长时间啦,肯定也累了。您先歇会儿,清儿给您念首诗。等您歇够了,再接着训,好不好?”
康母有些傻眼,我训了哪长时间了?我累什么呀累?我正骂的精神抖擞痛快之极呢,好不好?
还有,谁为了你那个无情无义的爹好了?我恨不得他死,行不行?
可是心里再有气,这些话也万万不能说给孩子听。
乖孙子给抱来了“梯子”,章太太趁机赶紧顺着“梯子”往下下。
章太太上前几步,一把拉住康母的手,赔着笑脸说:“清儿说的对,老姐姐你先歇会儿,喝口水,等歇的那都舒坦了,你再接着骂,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你要是不解气,我帮着你一起骂。”接着,不由分说的把康母拉到了长沙发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康母狠狠地剜了章盛呈一眼,愤愤的想,骂他?骂他有用?把他骂死了,我女儿受过的苦,受过的难就不存在了?
真要把他骂死了,说不定自己还要给他抵命,那才真不值当呢。
算了,女儿说的也对,离了这畜生,女儿才过的这么好。如果女儿还要凑凑合合的和他绑在一起,指不定还要受多大委屈呢。
只要他以后不再出幺蛾子,不再霍霍女儿,自己也懒得搭理他了。
最后,康母所有的不悦和怒气,都成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这时,小婵端着几杯茶过来。
清儿迎过去,端了一杯放到康母的手里,说:“姥姥喝水。”
外孙小小年纪就这么的乖巧懂事,康母又怎么忍心拒绝,爱抚的摸了摸清儿的头,接过杯子送到嘴边。
大伙见康母喝了茶,一颗颗悬着的心,这才都稍稍放了下来。
康母喝了两口,清儿把杯子接过来,帮着放到茶几上,献宝似的说:“姥姥,爷爷奶奶,清儿又新学了一首诗,我背给您们听好不好?”
康母喜欢儿孙环绕膝下承欢,自然乐意:“好啊。”
章仪之夫妇不光喜欢儿孙环绕膝下承欢,重要的是他们的小孙子现在能融化眼下僵硬的气氛,当然更是乐意之至,同声一辞:“好啊好啊。”
清儿绕到客厅中央,大大方方的,有声有色的背了首李白的《将进酒》。
背完后,三位老人第一时间夸赞,章盛呈也露出欣慰的表情。
只有康聿容纳闷,这首诗柯木蓝是什么时候教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又背着我有了小秘密。
章太太见康母的脸色终于明媚了,于是又说:“清儿,我听你爹说,你还会说英……英……什么外国话呢?是不是?”
清儿说:“奶奶是英语。”
“哦,对对对,英语英语。”章太太一迭连声,说:“那你给姥姥,还有我和你爷爷说一段呗?我们都还没听过呢。”
“没问题啊。”
清儿又行云流水般的背了段英语小段。
三位老人自然又是一阵真心的夸赞。
清儿有些得意,卖弄的说:“我还会德语呢。”然后,又背了几句德文。
小孙子这么的多才多艺,章仪之欣慰之极,说道:“这洋学堂就是好,看看清儿学的多好?还是聿容有先见之明啊。”
“谁说不是?”章太太急速附和。
“这些都不是老师教的,都是柯叔叔教我的。”清儿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章太太忍不住问:“柯叔叔?柯叔叔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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