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娇指出了不足,说了改进的方法,又说了几种少见的颜料原料。
而这些,跟皇上说的,不相上下。
并且,她故意说得繁琐无比,听得郁文才如进了云里雾里。
郁文才看向郁娇的眸光,一直闪烁不停。
他伸手捋了下郁须,又说道,“你将制作新颜料的法子写下来。”
写?原主可不会字啊。郁娇心中讽笑,惶惶说道,“父亲,女儿……没进过学堂,不识字。”
郁文才一怔,他这才想起,郁娇的确没有进过学堂。
因为郁娇一生下来,就不被老夫人喜欢,而且,他因为恨着长宁郡主的原因,也一并的不喜欢郁娇,将郁娇扔给府里的仆人了事,从不过问。
现在想要她帮忙了,却,不识字!
她写不出字来,他还怎么做新颜料?
郁文才心中,后悔得不行。
“不识字,那就赶紧着学起来。”郁文才说道,“明天晌午后,为父带你去聚贤书院。”
郁娇眸光一亮,终于,她等到这一天了。
“是,父亲。”她走上前,向郁文才行了一礼。
这一回,是从暗处,走到了烛光照耀下的明处。
她故意侧身站着,将头低得极下,让自己一侧的脖子,展现给郁文才看。
她的皮肤白皙,脖子上那道伤痕,很是明显,除非郁文才眼瞎了,才看不见。
她之所以一进书房里,就走向暗处藏着自己,是因为,在她没有展现出自己过人的本事之前,就向郁文才诉苦说别人打了她,郁文才是不会帮她的,只会觉得她没事找事。
毕竟,她在郁文才的心目中,是个不起眼的存在,郁文才厌恶了她多年。
只有在郁文才觉得她是个有用的人,而又被人欺负时,才会出手帮她。
因为,郁文才是个自私的人,只有对他有用的人或事,他才会关心。
果然,郁文才的脸色,变得冷沉下来,“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郁娇伸手抚向伤痕处,眸光乱闪,将头低得更下,不说话。
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越让郁文才起疑。
就算他不喜欢这个女儿,但必竟姓着他的郁姓,让人知道堂堂郁府小姐被人打伤了脖子,传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
幸好只是伤了脖子,要是再往上一点,伤到了脸,等于是打了他的脸一样。
而且,这妮子穿得破破烂烂的,跟个仆人穿得没有两样,让朝中那些言官得知,还不得死劲地递折子弹劾他?
说郁府里,主不主仆不仆的,毫无规矩。
会说他家事都管不好,谈何治国?
以前,郁娇在丰台县乡下住着,过得怎样穿得怎样,他不管,反正,离得远,他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
可来了京城,多少双眼睛盯着郁娇,盯着他和郁府?
这不是没事找事让人弹劾吗?
“快说,是怎么回事?”郁文才厉声喝问。
郁人志猜想,这定是他母亲锦夫人的手笔,便上前说道,“父亲,定是四妹妹不听话,犯了错,被罚了,她回府这几天,总是惹事不断。”
郁惜月和郁明月也怕郁文才怪罪了锦夫人,也一起说道,“是呀,父亲,四妹妹还和林家二房的林二小姐吵架了呢。”
罚不罚,罚什么,郁文才也能猜出几分,就算是郁娇惹事挨罚了,就能罚到脸面上吗?
“为何事而受的罚?还不快说清楚?”郁文才已经很不耐烦了。
郁娇见郁文才终于发火了,暗自勾了勾唇角,这才磨磨蹭蹭地开口,“二娘让高嬷嬷和黄妈妈教女儿学规矩,高嬷嬷说女儿的姿势不对,罚了女儿,是拿藤条打的。都怪女儿不好,资质愚笨,怎么做也做不正确,使嬷嬷生气了,父亲别怪高嬷嬷。”
可郁娇越是替施罚的人说情,郁文才越生气。
被打了还替对方说好话,想必,对方的气焰很嚣张。
一个仆人而已,居然在主子的面前嚣张,那是想反吗?
郁文才袖中手指紧握,那眼底的眸光,冷得跟结了冰一样。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郁文才动怒了,郁惜月郁人志几人不敢再多说话,只得纷纷向郁文才行了一礼,退下了。
郁娇走在最后。
一行人出了书房。
在书房一侧的小路上,郁明月堵住了郁娇,冷冷问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直觉告诉她,郁娇的伤,来得诡异。
府里有规矩,就算是主子们学规矩学得不好,也不可能罚在脸上,除非那婆子想死了。
郁娇冷笑,“我能玩什么花样?我还能自己打自己不成?而且,这是藤条打的。这藤条,只有二娘的屋里才有,难不成,是二娘的仆人偷了出来,和我唱的假戏?三姐姐要是这么想的话,该去问二娘,让二娘找出那个同我做假戏的仆人,而不是来问我。”
说完,她懒得理会郁明月几人,甩袖走人了。
她还得想法再出府一趟,去一次天机阁,问问天机阁主,她的仇人田永贵的下落,她可没有时间跟这府里的人玩心计。
她今天设下一计,使自己挨打,可不能白白吃着亏。
刚才,郁文才听说她被锦夫人的仆人打了,气得脸都黑了。
只要郁文才还想做官,还想要自己的脸面,那么,锦夫人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而她的春天,则真正到来了。
这府里,只要当权者郁文才给了她面子,她才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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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翻身农奴把歌唱勒,巴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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