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娇却不以为然的一笑,“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自有主意。”她继续往前走,“走吧,我们去看老夫人。”
老夫人今天一早,又是派人送药,又是派人送吃的,还替她说话骂了郁惜月姐妹几人,她现在好多了,应该前去道谢请安。
郁文才要讨好,老夫人那儿,也不能马虎了。
柳叶见郁娇情神自若,便也放下心来,她知道,她家小姐聪明着呢。
……
郁文才的书房。
锦夫人其实是装的,她并没有昏倒。
当郁文才焦急万分地吩咐着仆人,又是请大夫人,又是吩咐去传她的仆人时,她心知,郁文才对她,又回心转意了。
心里还是有她呢。
而且,她还是被郁文才抱进屋中来的,在她“昏迷”时,还亲自为她脱湿衣。
只要郁文才的心里有她,那么,她就借机,狠狠地收拾那个郁娇。
没过多久,府里的住府大夫,崔大夫被喜子请来了。
隔着帐子,崔大夫给锦夫人号了脉,对郁文才说道,“老爷,锦夫人只是急火攻心,加上淋了雨,不是大病,吃两贴药就会没事。”
郁文才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锦夫人闭着眼,听着郁文才的叹息声,心中更是欢喜万分。看,郁文才仍会担心她。
府里的几个小妖精,只能在床上使使功夫,而她,则是出身大族,入得了卧房,上得了朝堂,斗过得别府的老爷夫人,训得了衙门的差官。
而且,她还打得一手好算盘,做得一手好账。
梅姨娘那几个出身烟花柳巷,小门小户的女子,能当什么家?能帮郁文才出谋划策?知道高门夫人们之前来往的规矩吗?
懂得怎样办宴会吗?
她们只是个笑话而已!
崔大夫给锦夫人看完病,就走到外间写药方去了,郁文才跟到外间去看方子。
这时,原婶被郁来旺也找来了,还来了锦夫人的换洗衣衫。
“老爷。”她小心地看向郁文才。
“夫人在里头卧房里,快进去服侍!”郁文才看向原婶,吩咐说道。
原婶见郁文才的脸色,不似前两天那般冷戾,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心中为锦夫人欢呼起来,看来,老爷还是没忘夫人啊,夫人的这一招装病的手段,算是用对了。
“是,老爷。”原婶捧着衣衫,快步走进卧房去了。
锦夫人听到原婶轻轻喊她的声音,马上睁开双眼。
“夫人。”原婶往卧房门的方向看去一眼,压低着声音说道,“奴婢刚才看到老爷,正细心地问着大夫,夫人的情况,可见,老爷还是关心着夫人的。”
锦夫人的唇角,得意地勾起,“郁娇那小妮子跟我斗,找死!”
原婶也笑道,“夫人说得没错,四小姐想赢夫人,让她再等三十年再说。”
锦夫人坐起身来,“行了,快帮我穿衣,老爷要是有事走了,我今天算白跪了。”
“是,奴婢快着呢。”
原婶麻利地帮锦夫人穿好衣后,就走到外间书房去了。
郁文才见她出来,就问道,“夫人醒了吗?”
“醒了,问起老爷呢。”
“我进去看看,你马上拿着药方去抓药,将药快速煎好拿来。”郁文才扔给原婶一张药方,转身就进了卧房。
原婶见郁文才一副担忧的样子,更是得意起来,拿着药方,快步往书房外走去。
卧房里,锦夫人散着湿发,正以一副委屈悲伤的样儿,靠在床头架上。见郁文才走来了,她马上哭道,“老爷……”
“好了,好了,刚醒呢,怎么又哭上了?”郁文才往床边急走了两步,伸手扶着她的肩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跪在书房前做什么?谁叫你跪的?”
“是妾身自己要跪的。”锦夫人低着头,将头埋在郁文的怀里,“妾身有罪,没有教育好我们的女儿。”
郁文才记得,锦夫人昏倒时,提到了三女儿明月,便问她,“是不是明月?你刚才说过明月,明月怎么啦?”
锦夫人哭道,“妾身不应该让她去翠玉轩的,妾身不应该让她去看望生病的妹妹。不去翠玉轩,就不会惹着郁娇。也就不会被郁娇推下楼梯,也就不会毁容了。可怜她才十三岁啊,还没有及笄,没有成亲呢,这脸毁坏了,她将来怎么活啊,谁会要她啊!”
“你说什么?明月的脸毁了?”郁文才双眼沉沉看向锦夫人,“郁娇推的?”
“可不是她么?她仗着这两天老夫人宠着她,越发不将其他的姐妹们看在眼里了。她屋中的花瓶没有放好,自己掉下来摔碎了,却非说是明月故意摔碎的。两人争吵中,郁娇就推了一把明月。可怜的孩子啊,我那嫡姐还打算做媒,将她许给裴家二房的公子,这话昨天刚提,今天明月的脸就毁坏了,她是不是没有夫人的命啊……”
锦夫人抱着郁文才,越“哭”越伤心。
哭得郁文才的眉尖,狠狠地皱起来,裴家二房的老爷,也就是裴元志的二堂叔,现任洪州知府。
他的儿子,相貌堂堂,学问很好,只比明月长了四岁,他也早有心意,让两家结亲。
如果明月嫁过去,对自己的仕途,又是一个不小的帮助。
可眼下,明月的脸都伤了,结亲的事,那就等于泡汤了。
“这个逆女!”郁文才冷哼一声,大步走出了书房,“来旺!将四小姐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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