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哪一件,都是价值不菲。
这一袋子,少说也值万儿八千的银子了。裴元志,倒是大方,送这么多的钱物给林世安。
王贵海又取出袋子里的那一封信,他手指一弹,抖平信纸来看。
信上的字,寥寥几个,却吓得他心惊肉跳,脸色大变。
“你先候着!”王贵海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抓着那封信,转身跑进了卧房里间。
卧房的门,开着。
正德帝的床前,只挡着一架屏风,挡着了外面的情景,却挡不住声音。
他听出了暗卫和王贵海对话里头的蹊跷。
见王贵海跑上前,他眯了下眼,问道,“怎么回事?”
王贵海神情凝重地递上袋子,“皇上,您过目。”
写信的人,是裴元志。
裴元志,是正德帝的外室子,是皇子,他这个奴才,就不好做判断了。
王贵海是个聪明的人,只将物件给正德帝看,他不做表态。
正德帝看他一眼,接过信纸来看。
纸上的字不多,匆匆扫上几眼,就看完了。
正德帝盯着信上的字,脸色阴沉得要杀人。
“他……究竟想干什么?”正德帝咬牙切齿,他还想好好的培养这个儿了,可裴元志倒好,干尽蠢事!
命林世安在火弹上动手脚,林世安事败,捅了出去,安王还能饶得了他?
关键是,安王没出事,他出事了!
到了末了,这个儿子看都不来看他!
正德帝心中,对裴元志是失望到了极点,他冷着脸,一把揉碎了信纸。
王贵海说道,“皇上,是不是裴公子识破了安王的把戏,才买通林世安,在火弹上做手脚,目的是安王,没想到,误伤了皇上?”
“事情的真相,朕要亲问他!”正德帝看了他一眼,“你派人去找裴元志!叫他马上来见朕,朕受了重伤,他居然不来?”
裴元志得知正德帝受伤后,马上来寻正德帝,但是呢,他走到半道的时候,遇上了刺客的阻扰,两方还在厮杀着。
郁娇和楚誉,当然不会让裴元志这么快来见正德帝,杀不了他,阻扰的法子,还是有的。
不知真相的正德帝,当然会发火了。
王贵海心中也对裴元志不满着,皇上受了重伤,全丰台县的人都知道了,裴元志居然还不来看正德帝,这实在是不孝。
“是,皇上息怒,老奴这就叫人寻裴公子去。”
隔墙有耳。
安王这个时候,已经跟着丰台县令,来到这处别庄了。
既然来了,安王当然是不会放过,打探消息的机会了。
他由丰台县令陪着,缓缓往后宅走,他的暗卫,已经潜进正德帝的园子,去偷听消息去了。
安王的这个护卫,武功高强,正德帝的暗卫,根本不是对手。
再加上,安王的人,并不是行刺,只是打探,因此,藏得很好。
他将正德帝和王贵海的对话听到耳内后,又悄悄地回到安王的身边。
安王的腿,也受了伤,走得很慢,那护卫打听到了消息回来,安王还没有走到正德帝住的小园。
“王爷,您的腿受着重伤呢,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行路?”丰台县令赔着笑脸说道。
虽然,查出的制火弹的窝点处,有安王的人,但皇上没有说,安王有罪,他这个七品小官,就不能得罪着安王,就得奉承着。
“也好。”安王点头。
在丰台县令不住意时,那个打听消息的护卫,飞快来到安王的身边,递了纸条子,塞到安王的手里。
安王抬手,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裴买通林,破坏火弹,圣命消息隐瞒。
安王脸色大变。
火弹出问题,是裴元志搞的鬼?
皇上知道了消息,却命下面的人隐瞒住,不让他知道?
这是在保护裴元志的意思?
安王眯着眼,细细琢磨着其中的问题,裴元志命林世安在火弹上动手脚,这分明是想害他的意思!
挑拨他和正德帝!
好个裴元志!
安王咬牙冷笑,他绝对不会放过裴元志!
“王爷?王爷?”丰台县令轻声地喊着安王。
“走吧,本王的腿,不碍事。”安王飞快敛了心神,平和说道。
“是是,您当心脚下。”
到了正屋,丰台县令往里望着去一眼,对站在门口的一个护卫说道,“安王来看皇上,劳烦请通报一下。”
那护卫见到安王,行了一礼,跑进卧房去了。
彼时,王贵海正往外走听说安王前来,吓了他一大跳,飞快走到外面来看。
果不其然,安王正由丰台县令扶着,往这边走来。
他又飞快走回卧房,“皇上,安王来了。”
正德帝神色一敛,冷冷说道,“他来了?”
王贵海点头,“皇上不想见的话,老奴将他赶走就是了。”
同时,他心中暗道,这个安王,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还敢来皇上这儿?
就不怕皇上一怒之下,砍了安王的脑袋么?
正德帝不是不想砍安王的脑袋,而是,他目前还不能将安王惹毛,虽然安王搞鬼,害得他丢了双腿,他也不能给立刻安王治罪。
因为,安王的手里头有兵,有大块的封地,那是先皇给的,他一直想收回来,但安王狡猾,他次次都失败了。
安王要是死咬一口,说制火药的窝点,不是他的,而是他人在陷害,还真没法制罪。
毕竟,安王也吃了亏,也并不在现场。“见,为什么不见?”正德帝眸光一冷,威严说道,“传安王!”
他是堂堂大齐国皇帝,怎会怕一个臣子?
王贵海看了眼正德帝,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好点了点头,“是……”
安王住着拐杖,一哒一哒地,缓缓走上了屋子的台阶,这时,王贵海走来了。
“哎呀,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着安王殿下?”王贵海朝守卫在门口的两个护卫招招手,“快过来。”
“是,王公公。”两个护卫快步上前来,一左一右的扶着安王。
安王朝左右各看了两眼,轻轻一笑,由着他们扶着,走向了正德帝的卧房。
到了门口,他推开扶着的两人,缓缓跪下了。
“臣弟,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念完,磕下头去,十分的虔诚。
屋中的屏风后,正德帝盯着声音的方向咬牙切齿,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听说,你的腿伤着了?既然伤着了,就起来吧!不必行礼了。”
“是,皇上。”安王道了谢,从地上爬起来,哭着朝屏风处走去,“皇上,臣弟无用,没管好手下人,以至于,他们胆大得私制做火药,伤着了皇上,伤着了臣弟,臣弟罪该万死。”
该死?
安王的确该死!
正德帝心中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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