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誉说的话,丰台县令吓得脸都白了。
他心中那个苦呀……
他前辈子一定得罪过郁娇,郁娇这辈子跟他杠上了,找他讨债来了。
由郁娇,引出了楚誉,这二人,轮番上场地折磨他,折磨着他的身心。
不配合,身体受罚,搞不好会断子绝孙。
配合,这内心受不了啊!
因为楚誉和郁娇,出的可都是随时会掉脑袋的主意。
丰台县令看着楚誉怡然自得的神情,心中直喊祖宗。
“王爷……”他抹了把额头冒出的冷汗,“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楚誉背剪着手,淡淡说道,“怎么,你怀疑本王的能力?”
丰台县令说道,“下官自然是相信王爷有这个能力的,但是,皇上不是在这儿吗?皇上疑心最重,他要是发现了一丝丝的异样,会对王爷不利的。就像安王,皇上虽然没有处罚安王,但已经怀疑起了安王,安王的将来,可不会好过了。”
楚誉说道,“你不必担心,只需按着本王的要求去做,事成之后,本王会保你不死,保你一家子平安。四小姐也说了,你曾经对她的无礼,她也会既往不咎。”
丰台县令心中想哭,就因为三月份时得罪过了郁娇,他觉得,他这辈子都要做郁娇的奴隶了。
“是,王爷,下臣一定按着您的吩咐去做。”除了答应下来,丰台县令,哪里还有别的路好选?
……
庄子的另一处小园里,住着裴元志和他的护卫,暗雕。
裴元志护送正德帝回了住处后,正德帝说要休息着,让他自己去休息,不必守在跟前了。
但为了表孝心,他在正德帝的屋子里,一直守着,服侍正德帝吃下药后,才离开,回到了丰台县令安排给他的客房中。
暗雕站在门口,往左右看了看,又屏息聆听了一会儿,确定四周无人监视之后,飞快将门关了,小声问着裴元志。
“公子,皇上的意思如何?定安王有罪的证据不少,为什么皇上没有罚安王,只罚了安王的护卫?”
裴元志弹弹袖子,轻松地坐到椅上去了。
他笑了笑,“因为,处罚安王的是皇上,皇上得顾全大局,罚人,得一招毙命,不能让他翻身。”
“那要是安王在皇上犹豫的时间中,反手一击呢?”暗雕又问,“安王准备多年,哪里是会轻易言输的?”
裴元志自己倒了一碗水,喝了一口,“那也由不得他,就像格斗场上的武斗比试一样。再厉害的人,找到一个小小的弱点,也能一招毙命,比如,脚下滑倒了,对手趁机出拳头,照样输了一样。皇上呢,在等着安王滑倒。”
暗雕眯了下眼,“也就是说,皇上在等时机?”
裴元志说道,“不管怎么说,皇上毕竟年长安王几岁,早年,又跟着先皇上过战场,安王,根本不是皇上的对手!”
“……”
“皇上的兄弟,虽然只有三个,但是,堂兄弟,旁支的兄弟可不少。先皇又不是嫡皇子,不服先皇登基的人,一直存在着,连先皇都不认可,哪里认可皇上?”“……”
“皇上登基前,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中跟皇上作对,可最后,皇上还是成功登基了,说明什么?说明,皇上的才能,是一众宗亲中,最强的一个,而当时的安王,也已经成年,却根本不是皇上的对手。”
“……”
“如今,皇上登基多年,历练多年,哪里畏惧安王?你等着看热闹吧。”
暗雕想了想,“笑道,公子这么一分析,属下当然不担心了,属下也相信皇上,会除了安王。”
“你不会看错的,那个郁文才,不就是站到了皇上的那一边去了?公然跟安王做对了?他呀,也看出安王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暗雕点头,“对,郁文才直接问安王,是不是指使部下私做火弹了,安王的脸都气白了。”
“郁文才就是颗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就往哪边倒。”裴元志嘲讽一笑,“我们且等着看热闹吧。”
一切,来得太快,正当他还忌惮安王时,安王自己出事了。
试做一个火弹,居然还能将自己炸伤,这哪是枭雄?分明是狗熊?
裴元志从心底里,开始瞧不起安王了。
暗雕笑道,“公子,如果安王一倒,那么,宫中那些个皇子们,又不是公子的对手,公子的将来,就一片光明了。”
裴元志的目光,忽然沉下来,“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任何时候都不要说,以免惹出事端,大事未成之前,太过于骄傲,是兵家大忌。”
暗雕神色一敛,“是,公子,属下明白。”
……
正德帝在裴元志离开后,又醒了过来,他根本无心睡眠。
屋外,阳光高照。
夏日的大太阳,炙热的烤着大地,蝉儿不知疲倦的叫着。
叫得人心中,越发的烦闷。
王贵海指挥着两个侍从,抬了降温的冰块,进了屋中,这时,他听到屏风后,正德帝一声轻咳声。
他朝两个侍从轻轻地摆摆手,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侍从们放下冰块后,悄悄地退出去了。
王贵海轻手轻脚地走进屏风后,便见正德帝,睁着两眼,望着帐子顶,听到王贵海走进来的脚步声,他转头来看。
“皇上,您怎么不歇息着?”王贵海走上前,“可是因为太热?老奴刚才命人抬了冰块进屋来了,过一会儿,屋子就会凉快起来。”
正德帝冷哼一声,“不是热,而是……”他心中感到冷!“安王那里,怎样?有没有闹情绪?他的两个得力的护卫倒下了,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王贵海回道,“皇上,派人监视着呢,安王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屋子里没有什么异样的声音传出来,他也没有走出屋子,听他的近侍说,他歇息下了。”
正德帝说道,“不得放松警惕,在宗亲们没有赶到之前,也不要激怒他!”
“是,皇上。”
“元志那里呢?”正德帝问道。他现在,草木皆兵,谁也不信任了。“他在做什么?”
听暗卫说,查到了裴元志跟林世安有过勾结的事,裴元志在火弹上动过手脚了,这是想害安王,还是借安王之手从而害他,他得弄清真相。
也因为这件事情,他心中开始对裴元志不信任了。
但是呢,他不会直接治罪,会要裴元志,或是安王,自己急了跳出来露马他们的马脚。
所以,他暗中派人请了宗亲们前来,如果这二人敢图谋造反,他会马上要宗亲们给他们定罪。
王贵海说道,“元志公子回了自己的住处后,关门歇息了。”
正德帝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愧疚的。
但是,他是帝王,他的儿子很多。
他不能因为一时的愧疚,就将自己打下的江山,毁在一个儿子的身上。
他可以对儿子好,但绝对不能允许儿子背叛他!
正德帝疲倦地闭上双眼。
王贵海往他脸上瞧了瞧,心道,这是真累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往后退。
才退出屏风,王贵海就看见暗卫头领明正,急急匆匆走来了。
他朝屏风后看去一眼,朝明正摆摆手,示意明正小声点,正德帝要休息了。
明正看了眼屏风处,神色更加的焦急了,“王公公,发现新情况,十分紧急。”
明正的声音,极力地压低着,但那焦急的语气,却是压也压不住,就快急得要跺脚了。
王贵海的目光,飞快地缩了一下,拉着明正走得离着屏风远一些的地方站定,小声问道,“发现什么情况了?”
“看!”明正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物件,递与王贵海。
王贵海眯了下眼,飞快接在手里,小声问道,“这是什么?”
东西古怪,看着,是种武器。
长一尺,铁制品。
握手处,有小巧的机关。
明正说道,“是从一间宅子里搜到的,那所宅子,是裴公子的临时住处,在下在那里搜到了一箱这种东西。”
“……”
“这里面装入火弹,可以百步杀人。而且,中弹即死。”说着,明正拿出一副图纸给王贵海看,“这是搜到的图纸,上面说明了使用法子。”
“一箱……”王贵海心中,猛吸了口凉气。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火器?
机关一按,小小的火弹珠子,飞快射出,射到人的身上,血肉迸出,射中要害,即刻死亡,就算没射中害死,也是重残。
传说,海外一些地方,有人已经发明了。但是,大家也只是传说,并没有见到过。
“这件事,请王公公务必告之皇上。裴公子这人,并非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忠诚。”明正目光凝重说道。
他是正德帝的人,曾经受命监视过其他的皇子,所以,面对一个外室子裴元志,明正并没有表现得十分的尊敬。
他心中想的是,一个私生的皇子,一个能力处处比正牌皇子们强的优秀男子,怎可能甘愿做个小小的世家子?
即便是封王拜相了,他心中,也是不甘心的吧?
同样是皇帝的儿子,他凭什么要低其他皇子一等?见了那些皇子们,要行叩拜礼?
明正心中如是想着,要是他,他也是不甘心的,何况,一向有能力,有抱负的裴元志?
在嫉妒心的驱使下,裴元志一定会铤而走险的——反!
“你等着!”王公公不敢大意了,飞快走进屏风后。
王公公在宫中当差多年,深深知道,皇子们多,有多的好处,可以择优选储君,但也有坏处,个个都盯着那个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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