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娇闭了下眼,厉声问道,“冬梅,你的擅自决定,你的自以为,害死了林婉音,如今又想害我不成?左青玄许了你什么承诺,你要如此拼命帮他?”
冬梅摇摇头,说道,“没有承诺,奴婢不答应,他就要罚奴婢,他会武,罚人的法子,能叫人生不如死。奴婢不想死啊,只好答应了。”
郁娇抬手,手中的团扇尾端,对着冬梅,只听“啪”的一声,一只极细的尖刀从扇柄里弹出来,森森然指着冬梅的脸。
刀子细如手指,刀尖锋利,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幽蓝的光。
这抹光刺进冬梅的眼睛里,冬梅又吓得一抖。
“我也可以罚你生不如死!”顿了顿,她道,“或者,叫景原罚你生不如死?”
一提到心上人景原,那个景老爷身边的不爱说话的随从,冬梅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了。
她流下泪来,“你别跟景原说,我说……我知道得不多。”
“……”
“奴婢被左公子第一次抓到的时候,昏迷着,但后来醒了,他以为奴婢仍昏着,在隔壁屋中,同一个男子在说话。”
“……”
“说,如果大小姐死,誉亲王必杀安王和裴家。而誉亲王杀了安王和裴家之后,誉亲王是活不长的,因为皇上会杀誉亲王。他说他要坐收渔翁之利。”
郁娇眯着眼,沉思起来。
冬梅说的大小姐,便是林婉音。
林婉音死,楚誉必杀安王和裴家。显然,左青玄知道楚誉喜欢林婉音。
楚誉杀了那两人之后,没有人制约楚誉,正德帝当然容不下楚誉了,楚誉就会有麻烦。
而楚誉呢,又哪里是一个坐着被打之人,当然会和正德帝对干了!
一个亲王,一个皇帝对干起来,齐国朝政就乱了。
这个左青玄,像是个世外之人,冷眼看着齐国的权贵们,互相残杀,他站在一旁看戏。
不,他像是一个执棋手。
她,楚誉和齐国的权贵们,全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这个人,是想要齐国大乱,他好一手收了齐国?
郁娇猜测到左青玄的目的,担心楚誉的同时,也担心齐国的安定。
她对齐国的现任皇帝没有好感,正德帝死不死的,她从不操心。但是,皇帝跟臣子斗起来,朝政会乱。
朝政一乱,天下就乱。天下一乱,权贵们不会有什么损失,因为他们有无以计数的兵将护着他们,而天下苍生,谁来护?
她小小的翠玉轩,谁来管?
景家林家的宅子,只怕会被乱兵们夷为平地。
郁娇心头沉沉,袖中的指尖,渐渐发凉。
前一世的她,虽然是凄惨收场,但平平安安地活了十七年,这一世虽然过得清苦,但好于战乱下的日子。
而且,正往越来越好的日子方向发展。
齐国安定了多年,百姓安居乐业,四处歌舞升平,左青玄这么一闹,会一朝回到百年前的动乱前朝。
左青玄,他是个疯子么?
“冬梅!”郁娇目光凌厉望着冬梅,手间尖刀步步逼近,“你为什么将左青玄的事情,瞒着林婉音?你不仅害死了她,你还要害誉亲王!害我!”
“……”
“你可能会惹出大乱子!假如你早些告诉了林婉音,她也不会死,我也不会有麻烦!而你,也不会落到被威胁的地步。”
冬梅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呜呜咽咽地哭着,“奴婢也没有想到啊,小姐,奴婢真的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做法呀。”
“说,当时,你为什么不跟林婉音说?为什么将所有事情瞒着!”郁娇望着冬梅,又痛心又愤怒。
前一世,她看错眼的,以为只有一个裴元志,没想到,还有一个冬梅。
这两个身边最常出现的人背叛她,难怪她死相凄惨。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日防夜防,身边人难防。
有谁会想到,新婚的丈夫,亲手送她入黄泉?有谁想到,一同长大,待如亲姐妹的侍女,也背叛了?
她将问题想到裴元志的身上,也没有往冬梅的身上去想。
她自认,她对冬梅不薄。
“林婉音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什么瞒着她这么大的事情?说!”
郁娇的脸色,渐渐变白,眼角却渐渐泛红,手指尖越来越凉。
“奴婢错了,奴婢以为他不会害大小姐,奴婢以为,他是喜欢……”冬梅哭得伤心极了。
郁娇不同情,眼神凉凉问道,“林婉音新婚的第二天早上,你在哪里?”
回京的路上,她避开楚誉,问过阮妈。
阮妈说,第二天的早上,天蒙蒙亮时,阮妈被裴家女管事请去了裴夫人的正屋。
只是,一进正屋的院子后,阮妈就被人捆了,堵了嘴,装进一个布袋子里。
然后,际妈被关到了一间屋子里。
会给吃的,就是不让出去。
关了三日后的那一天晚上,阮妈被裴元志转到了乡下,后来才得知,那是丰台县的乡下。
又过了几天,冬梅也被送到了那里,从此,两人一起关着,直到被楚誉的人救出。
阮妈问过冬梅,关于林婉音的情况,冬梅只哭不说。
阮妈当时也知道林婉音死了,以为冬梅念着林婉音的好,才伤心而哭的,便也不问了。
既然阮妈和冬梅不是同时离开裴家的,那么,次日一早,冬梅一定去了其他的地方,知道些裴家的其他情况。
郁娇问其他人,是问不出来的。
她只能问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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