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连点头称“是”,又对郁惜月几人说道,“二小姐,三小姐,五小姐,不如,大家都搜一下吧?洗清嫌疑,也免得落人口舌不是?”
搜了郁娇这里,没有发现“证据”,要是不搜其他的地方,郁娇闹起来,老夫人责问起来,也不好回复。
再加上,自己的地方,并没有任何的药包,所以,郁惜月无可无不可地点头,“我没有意见。”
“我也没有意见,搜就搜吧!人又不是我害的。”郁明月朝天翻了个白眼。
“我也没有意见。”五小姐郁怜月跟着说道。
钱婶点头,“那好,既然三位小姐都没有意见,那就开始搜吧。这里离着二小姐三小姐住的地方近,去两位小姐的住处吧。”
“是。”丫头婆子们一起应道。
钱婶一吩咐,大家马上离开了翠玉轩,急匆匆去往郁惜月郁明月的住处去了。
当然呢,随行的,少不了有翠玉轩的人,跟着前去看热闹。
比如,此时手头上,没有什么差事好干的桃枝,和正闲得发慌的霜月。
半道上,完成任务的灰宝,从草丛里钻出来,跳到霜月的肩头上,也跟着看热闹去了。
和搜郁娇的翠玉轩不同,因为住处小,郁惜月和郁明月两人合往的小园,只消片刻时间,就搜到了“证据”。
一包放在郁惜月梳妆盒里的——药包。
有婆子递到了钱婶的手里,“钱婶,这药包上,写着庆和堂三字,里头包着药粉呢,只是,不知是什么药包。”
郁惜月看到那个药包,吓得脸色大变,袖中的手指,都颤抖起来了。
怎么回事?
她的屋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钱婶打开药包,闻了闻,脸色忽然一沉,“巴豆!”
“不可能,我二姐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郁明月当即叫嚷起来,“你是不是认错了?”
钱婶冷笑,“老奴的父亲,是乡下的郎中,老奴自小跟着识草药,罕见的药材,老奴不识,但巴豆这种常见药,却是再熟悉不过了,老夫人都不质疑老奴的识药本事,怎么,三小姐不相信?不相信的话,大可以拿去给大夫认认。”
钱婶懂药材的事,阖府皆知。
郁明月张了张口,不敢多话了。
郁惜月心中,忍着一肚子的火气,目光冷戾地盯着她的侍女,侍女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奴婢一直跟着小姐呢,什么也不知道啊!”
她又狠狠瞪向其他人,其他三个侍女也是摇摇头,“小姐,您的卧房,刚才锁着门啊,奴婢们进不去呢,并不知情。”
郁惜月傻眼。
对呀,她出门时,锁了门,搜的时候,她才拿钥匙开的门,旁人没有钥匙,根本进不去!
郁惜月是哑巴吃了黄连,一时有口难言。
霜月冷笑,“哟,我们翠玉轩呢,无风便是浪了,随便一个丫头指责一下,你们就要搜?”
“……”
“你们的住处,见雨也说是晴?真正是,只许你们搜他处,不许他人搜你们处?搜到东西也不承认,那要怎么搜,才承认?”
钱婶也冷笑,“搜到这包药粉的,是老夫人跟前的老仆人刘嬷嬷,还有老夫人的梳头大丫头金锭,三小姐怀疑,是她们二人做假?”
郁明月一愣,更不敢说话了。
钱婶又道,“老奴只负责带人搜,不管搜到什么,只管向上汇报。你们要辩解,到春晖院去吧。”
郁怜月见那二人又失了势,借机落井下石,“二姐姐,你这是做贼,喊抓贼呀!这药包,明明在你的住处嘛?”
气得郁惜月和郁明月,脸色发青,却无语反驳。
……
钱婶带着搜到的“证据”,回到了郁老夫人的春晖院。
黄公公正等得不耐烦,因为,天色已经黑了,太妃那儿还等着他的回信呢,他不能一直耗在郁府里。
郁府里今天的闹剧,是郁娇故意拖延不想进宫呢,还是,本身就是郁府的后宅问题?
就在这时,郁老夫人派去搜查的人,回来了。
钱婶一进屋,问了声安后,从袖中取出一个药包,递给了郁老夫人,“老夫人,搜到了,巴豆粉。”
郁老夫人一愣,看了眼悠闲坐着的郁娇,沉着脸盯着钱婶,恨不得,盯死钱婶。
她的意思是说,知道是郁娇干的,就可以了,没必要在黄公公的面前说出来吧?
这不是惹怒郁娇么?
郁娇一发火,那还不得闹翻天?
但钱婶是何等聪明的人?跟随郁老夫人身边多年的老仆人,只消一个眼神,就看出了郁老夫人的心事。
她马上接着说道,“是在二小姐的卧房里搜到的,而且,搜的时候,那卧房门还上着锁呢,显然,是二小姐不想外人进去随意翻看的意思,这是将她的贴身侍女,也防着了。”
言外之意,难怪会藏有这种的东西了。
老夫人一愣,“是惜月?”
虽然,郁惜月和三皇子做了些丑事,丢尽了脸,但是,郁惜月善解人意,心思聪慧,嘴又甜,因此,郁老夫人并不是很讨厌郁惜月。
可这会儿,她听说郁惜月才是那个做坏事的人,郁老夫人将心中,对郁惜月仅存的那点儿好感,全都抹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她只想打死郁惜月,方平心中之怒。
“她人呢,还不叫她进来,给黄公公陪罪?”郁老夫人咬牙大怒。
郁惜月究竟有多糊涂?才想到这个馊主意去陷害郁娇?
郁娇都被赐婚给誉亲王了,身份高贵,连她这个当家老夫人都不敢惹,郁惜月居然也敢惹?
还想出一招栽赃的拙劣主意,真是蠢得可以。
“二小姐三小姐都候在外头呢!”钱婶说道。
搜到“证据”之后,钱婶当然是将郁惜月一并带来了,而且,连郁明月也没有放过,让郁明月换了身衣衫后,将二人一并带来了。
候在门外的郁惜月,一听里头老夫人的冷喝声,心头陡然一惊。
完了,她今天算是完了。
郁惜月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大不了,她认个错,将责任全都推到丫头的头上好了。
她的名声再怎么坏,老夫人总不会杀了她。
打定主意,郁惜月心头松了一口气。
……
郁府的府门处。
因为天色已黑,仆人们正忙着点灯笼。
这时,原本去同僚家中赴宴的郁文才,得知家中出事了,急急匆匆回了郁府。
黄公公来府上后,中了毒拉肚子差点拉死,这可是大事。
郁文才才走下轿子,又见一辆华丽高大的马车,也停到了府门前。
郁文才忙扭头去看,待看到赶车的人和车门前方的名牌,郁文才的头皮顿时一紧,楚誉?
仆人说,害得黄公公病倒的是郁娇。
楚誉这个时候,急急赶来,是来护郁娇的吧?
郁文才再不喜欢楚誉,还是大步朝马车走了过去,一脸堆笑说道,“原来是誉亲王?这么晚了,誉亲王怎么来府上来了?”
一定不是来看他这个老丈人的,郁文才心中很沮丧,他知道楚誉讨厌他。
楚誉就着他挑起的帘子,走下马车,没什么表情的问道,“听说,你们府上,诬陷本王的未婚妻,毒害黄公公?”
“不不,啊,是是是。”郁文才很头疼。
万一真是郁娇毒害了黄公公,他究竟要占哪一边?
帮郁娇?得罪黄公公。
帮黄公公?楚誉这会儿就会杀了他。
“本王不管过程,只管结果!本王认为,本王的未婚妻,做什么都是对的!你说呢,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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