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长宁下嫁给郁文才时,郁文才只是个进京赶考的穷秀才。
穷得只能住租借的小房子,身边只有一个远亲郁来旺做书童。
长宁身为手握兵权的平南王的独女,身为一品郡主,当然不能跟着住小房子了。
平南王买了块地,用最短的时间,盖好了府邸,给长宁和郁文才做新房。
这座府邸,虽然不及楚誉的王府那般大气华丽,却也不比京城一般府邸逊色。
在京城所有王公大臣的府邸中,排在前列。
府中庭院众多,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人工湖泊,美不胜收,奇花异草尽有尽有。
随便一处,都美如仙境。
郁老夫人和郁五小姐听说,不让她们住了,要赶走她们,吓得脸色更加白了,一齐跑到长宁的面前,哭了起来。
马上要轮为穷人的哭,刚才说心疼长宁,那是假哭,这会儿是真哭。
“静秋啊,我是你婆婆啊,我都六十了,你还赶我走,你怎么忍心……”
“母亲啊,你让女儿出府,女儿还怎么孝敬您?四姐姐马上要嫁人了,您身边没人了啊!”郁五小姐从不喊嫡夫人长宁为母亲,她一直以为长宁是疯子,打心眼里瞧不起长宁,这会儿见长宁发怒,可见,是假疯。
她也跟着哭起来,同时,开始讨好卖乖。
再不敢起哄嘲讽长宁了。
“我们郡主只生了娇小姐一个女儿,你是哪来的?少攀关系!”辛妈妈毫不客气地讽笑起了郁五小姐郁怜月。
“郡主是嫡夫人,我是庶女,庶女当然喊嫡夫人一声母亲了,我并没有攀关系。”郁五小姐开始辩解。
辛妈妈又冷笑,“我们郡主都要休夫了,丞相的儿女,和郡主有什么关系?”
郁五小姐一时被堵得哑了口。
跟着楚誉前来的八名护卫,除了两名和赤焰守着马车外,其他六名和安排在郁府的黑水,一起来到了长宁和楚誉的面前,“王爷,郡主!”
“听候郡主安排!”楚誉朝六人点了点头。
“是!”
看到这几个英武的护卫,郁老夫人更加吓坏了,一声声地哭着求饶。
可长宁并不同情,“郁老夫人,你儿子为了让冷玉锦的儿子继承我的财富,杀我儿子,我为什么还要同情你们?”
她手一挥,“将府里人全部赶出,将府门关了!清查我的嫁妆数目,每一粒珍珠,每一根发簪,都要找到它的下落!”
“是!”六个护卫拔出配刀,跟她着黑水大步往府里冲去,“郡主有令,全都出府!”
几个仆人和丫头婆子们,吓得飞快跑到台阶下。
金锭和钱婶本来是郁娇的人,见长宁发火了,马上丢下郁老夫人不管了,跑到郁娇的马车旁,躲避灾祸。
郁怜月被一个护卫一推,险些摔倒。
她吓得拼命抓着郁老夫人的胳膊不放手,“老夫人,咱们怎么办呀,老爷不在家呢,咱们出了府,上哪儿去啊?”
郁老夫人心中本来就烦着,被她一哭,心中更加的烦闷了。
长宁刚刚嫁入郁府时,什么事也不管,十分端庄温婉的样子,今天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这精明果断的样子,看着让人着实害怕。
不不,一定得稳住长宁。
“郡主啊,休书没批下,我仍是你婆婆,你这么做,分明是不尊重我这长者!”
长宁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疯子,有没有尊重过我?”她冷目一转望向楚誉,“按大齐律法,诬陷他人,特别是高位者,当判何罪?誉亲王?”
“最少三年监禁!”楚誉淡淡说道。
监……监禁?
郁老夫人吓得身子一抖,软在地上。
正悲观慌乱时,一旁的郁怜月小声提醒她,“老夫人,郡主哪来的儿子?她莫不是真疯了?她只有一个女儿,便是郁娇呀?”
老夫人一愣,对呀,长宁一直在说,儿子郁文才害死了她的儿子,她恼恨之下,才要休夫。
她哪来的儿子?
这真是臆想症犯了!
都怪自己吓糊涂了,一时没有听清长宁的话,还是这个五孙女好啊。
“静秋,你还真是病发了,你哪里来的儿子?你只有一个女儿啊!你口声声说丞相害死了你的儿子,你几时有儿子的?叫你进府吃药,你偏不去吃药!你这是疯的不轻啊!”
又提她疯了的事情?
长宁气息一沉冷冷一笑,“郁老夫人,当初,我明明怀的是双生儿,可生孩子时,只有一个,那一个呢?哼!被郁丞相当死婴给扔了!”
围观的人们,齐齐吸了口凉气。
想不到郁府,还有这么一段秘辛?
又一想,对呀,长宁是嫡夫人,她的儿子,才是最有资格继承她财富的人,要是她没有儿子的话,她的财富,就要分一半给郁文才了。
郁文才为了得到长宁的一半财富,扔掉长宁的儿子,也是极有可能的。
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郁老夫人风光了二十五年,今天落到被人嘲笑的地步,哪里肯罢休?马上说道,“没有,没有的事,你只生了一个孩子!”
长宁冷笑,“我这么说,当然有根据的!所以,我才要进宫,找皇上讨个说话!郁府,为何扔弃我儿子?”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郁老夫人伸手指指长宁,对围观的人们说道,“街坊们啊,她根本没儿子啊,她得了臆想病啊!她真疯了啊!”
“老虔婆,你才得了臆想症!你全家都是疯子!看看我是谁?”一个少年护卫,忽然跳到郁老夫人的身旁,抬脚就朝郁老夫人踢去,“我芦生平生不欺负比自己小的,不欺负比我师傅年长的,不打女子,但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我管他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我看不顺眼就想打!”
踢上一脚不解恨,又挥拳朝郁老夫人的脸上揍去,“再敢骂长宁郡主是疯子,小爷我将你脑袋打开花!”
长宁愣愣看着他,“你……你,孩子,你怎么来了?”
在静园时,他跑得那么干脆,不让她细看他的脸,这会儿,怎么忽然出现了?
长宁一时百感交集。
“他是自己跟来的,誉并没有带他来。”楚誉对长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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