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普通患者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不痛苦对么？”

商臻一语道破，“一个人再能忍痛，他的一些微表情和动作都会表露出来，K病毒会让人痛不欲生，可是在你身上，我没有看到丝毫痛苦。”

这也是她能敏锐的发现封行焱的身体越发严重的原因，封行焱就算再能忍痛，也不可能毫无表现，除非他丧失痛觉。

而万绍伦在隔离区，既没有人给他镇痛药，也没有人给他麻醉，他为什么面色如常，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根本不痛苦。

万绍伦脸色微变，他有点担心自己落在商臻手里，商臻会故意整他，让他痛苦万分。

见他不说话，商臻也不在意，继续缓缓开口。

“你现在不痛，只是因为你感觉不到痛，不然你以为你每天吐得血是从哪里来的？你体质特殊，痛觉神经被K病毒麻痹了，你也确实会比一般人活得久，因为很多显性反应，比如发烧等并发症都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但三四个月也就是你的极限了，你无法活过半年。”

“不可能的！”

万绍伦坚信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的，所以反应很激烈！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咬牙切齿道。

“我知道了！你是故意这么说，故意这么告诉别人！等三四个月后弄死我，你就能对政府那边说我是正常死亡对么？你做梦！我的律师呢？我还没有被剥夺人权，我的律师呢？”

商臻轻声笑了，“到了这，你已经被剥夺人权了，现在你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死，一个是我做我手里的活实验体。”

她声音暗含愉悦，“一旦成为活实验体，进入治疗阶段，病毒对你的神经麻痹作用就会削弱，你很快就会体会到和其他病患同样的痛苦，而且因为你体质特殊，我会尽量延长你的寿命，以便于我研究，到时候你每天都会生不如死的活着……相信我，我会让你每一天都度日如年的。”

她有些阴森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万绍伦渐渐感觉到冷，寒彻骨髓的冷……

他听懂了商臻声音中的恨意，也惊讶的发现，商臻竟然那么恨他！

商臻继续笑道，“到时候……除了身体本身的痛，实验药物时的痛才是最可怕的，所有注入肉体的药剂都会和K病毒发生激烈的反应，不论是病毒战胜药剂，还是药剂压制病毒，你都会体会到痛至濒死的快感……”

“你试过活活痛到昏迷，再由昏迷到痛醒，反复三天，汗透全身的感觉么？我会把你的四肢牢牢的捆住，在你嘴里塞满布条，将你绑在病床上，看着你挣扎三天三夜，怎么痛，怎么醒，怎么嘶吼，怎么从眼睛里流出浓稠的血来……你一定会喜欢那种感受的，撕心裂肺的活着也比死了好对不对？”

万绍伦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心寒，因为商臻话语里的血腥味，每一个字每一个字，若是正常人听来或许会觉得夸张，可是他……一个感染了K病毒的人，在了解了这种可怕的病毒之后，他意识到商臻并不是开玩笑，她所形容的场景，是真的会发生在他身上。

“为什么……？”万绍伦表情变得悲戚，他趴在地上，哑声质问，“我承认我一出现就破坏了你的好事，也承认我后来想杀了你……可是我在你身上根本没有讨到好！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要这样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