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坚持的话。”

封行焱满意的笑了。

“现在肯让我给你包扎一下么？包扎或许还不行，我得给你缝针。”商臻语气突然严肃，“我都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竟然这么难受，你现在每天的疼痛指数达到什么程度了？为什么严老没跟我说？”

肯定是封行焱不让他说啊，封行焱沉默片刻，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情况真不能任性，他不放心的嘱咐，“你先去戴手套，或者让严老过来。”

说着，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的手腕。

商臻连忙起身，将封行焱扶到床边坐下，然后去找了药和手套过来，缝针这种事，她还是很在行的。

将灯光打开调到最亮，封行焱的情况才真实的显露出来，商臻皱了皱眉，小心的将西装裤脚剪开，露出鲜血淋漓的小腿。

这一下划得有点厉害，可以要缝十几针，但封行焱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吃止痛药，所以她抬头有些犹豫的说。

“我要给你缝针，过程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封行焱见商臻单膝跪在他身边，那关心的语气和轻柔的动作，都让他有点飘飘然。

“你知道么？”

“嗯？”商臻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句。

“你有止痛的效果。”

“嗯？”商臻奇怪的看着他，却见刚刚他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坏笑。

“每当你说一些我想听的话，或者肯让我抱着你的时候，很神奇，我都不会想到疼了，所以你不用觉得我平时多难过，有你在的时候，我一点都不难过。”

商臻再一次露出迷惘的表情，不过类似的话封行焱说得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性的不深究。

一个人的存在怎么可能镇痛？这话肯定不能信。

见商臻低着头仔细严谨的给他缝合伤口，或许因为晚上的时候身体太疼了，此时针钻进肉里，他都没什么感觉，反而能仔细观察她乖巧的一面。

嘴角不自觉翘起，臻臻愿意给他生孩子呢！

不过……

“如果我会死，我不会让你生孩子的。”

人清醒过来之后，他很明白，自己如果真的要死，虽然舍不得她，可是更不希望她做一个单亲妈妈，比起自己痛苦，他更不希望她难过。

商臻捏着针的手一顿，然后继续缝合，果然之前封行焱只是在发疯而已，人病久了，性格都会变得奇怪，这一点她清楚。

就好像她，当初研究院那三年，造就了她现在的性格，有时候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曾经的自己竟然是那种模样。

封行焱见她专心，也就不再说话，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可以很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冷香。

“如果，我康复了，你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突然，封行焱闭着眼，仿佛不经意般问了一句。

商臻带着手套的手一顿，有些不确定。

“会吧。”

他们之间到目前为止，都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不是么？

封行焱轻笑道，“如果不会，我都不想好了。”

“……你现在不难受么？”竟然不想好，那些感染者每天晚上都痛吟着，恨不得一死了之，可封行焱却说出这样的傻话。

封行焱睁开双眼，紫色的眼眸盯着她，声音很轻，分量很重。

“如果没有你，我会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