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酒劲儿还没上来,那烧酒浇到了伤口上,犹如油锅里煎、火架上烤一般,卫卿咬着牙关,还是溢出两声闷哼,她痛得躬起了身,湿湿的额头抵在了殷璄的肩膀上。手臂不住抽搐着。
殷璄神色不悲不喜,可是身上却散发出一种魔鬼般的气息,一手绕过卫卿的后颈紧箍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圈在臂弯里禁锢住,手指不容她挣扎地有力地握着她的肩胛骨不准她乱动,然后不疾不徐地将烧酒把她的伤口浇得淋漓尽致。
卫卿手里死死揪乱了他的衣襟,本是浑身湿透,这一番弄下来,又是冷汗淋漓。
她呼吸急促,心里相当不痛快地咬牙切齿道:“我为什么要关心你的死活……你死了我照样能活得好好的,现在好,自找罪受,满意了?真是活该……”
殷璄随后拿起一瓶金疮药,放到唇边叼了瓶塞,手指抖着瓷瓶便把粉末洒在了卫卿的伤口上。
不知是痛麻木了,还是那两口烧酒在胸中腾腾发热的作用,卫卿呼吸渐渐放缓了下来。
殷璄这时才温声回答她:“可能是担心我死了你要不回嫁妆,也可能是怕我死了再做不成你的靠山。”
卫卿倚在他肩上动也不想动,闻言轻扯了扯嘴角,道:“可能吧。我等了两个时辰都不见完,殷都督效率不行啊。”
殷璄给她缠好了绷带,道了一句“好了”,卫卿才十分疲乏地从他肩上支起头来。
殷璄道:“你若是想,我可以一直做你的靠山。”
“嗯?”卫卿眯着眼,仰头望着他。
灯火下,他的轮廓如雕刻一般,浸着清润的光,温然无暇。
那双眼,仿若要将她纳入他的大千世界。
卫卿听他说道:“我可以收你做义女,往后没人敢动你。”
“……”怎么听起来有点乱?先前卫卿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过他,结果上一回山过后,伪男女关系就变成了伪父女关系?
鬼知道在山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莫不是上山相处以后,才发现他俩更适合做父女……呵呵,这不是搞笑么!
很显然,之前的戏码殷璄根本没当一回事,而眼下他是认真地在考虑怎么把卫卿纳入自己的羽翼下面保护起来。
可别跟他提什么风花雪月,他考虑得非常实际。
这么说来她是不是应该小小地感动一下?
卫卿看着他,唇角忍不住上挑起来,蓦然想起漪兰曾告诉她的那个“秘密”,不由玩味道:“是不是你们这样的人动不动都喜欢收点义子义女?”
“我们这样的人?”
卫卿仔细地打量着殷璄,一时胸腔里的热气上脑,她眼神略略下移,盯住了他的喉结。
那喉结在他脖子上凸起得十分明显,男性十足。
可在卫卿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她便已经伸手,往他的喉结上摸去。
她边问:“这个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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