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道:“你呢,进展得如何了?”
“暂且告一段落,涉案的官员,除了就地处决的,都在押送回京的途中。”
“殷都督出手,一向又准又恨,可那些官员在江南肥水之地长期浸淫,不可能没有一点暗中势力,往后当心一些。”
最后殷璄把卫卿煮的面条吃得干干净净,夜色已深,她知道他应该回去休息,也不久留他,便送他出前院。
殷璄在梨枝下站了站,抬头看了一眼,见树上的梨硕果累累。
一阵清风拂来,听得那树叶沙沙的清脆悦耳声。
殷璄低头看着面前的卫卿,道:“我走了。”
“好。”她伸手想抚殷璄的衣襟,但是抬起又顿住,殷璄就站在她面前并没有走开。
她手指尖仿若绕着一缕清风,缓缓抚了上去。触感清润温然。
只是刚一触到,卫卿腰间便是一紧,随之她便被殷璄收臂纳入怀中。那臂弯里的力道紧箍着她的身子,被他碰到的地方都开始隐隐作烫。
卫卿埋在他怀里,深深呼吸着,然后无声地笑着唤他:“殷璄。”
一时间她手抵在他胸膛上,不知该往哪里放。后来她摸索着探上他的腰,慢慢收紧,亦是将他满怀拥抱。
她知道自己很心动。
那股从心间溢出来的悸热蔓延全身,竟有些熏热了她的眼眶。
拥抱这么美好啊。
只是在他怀里停留短暂片刻,就足以慰藉到她。
和殷璄的相处,就像一支画笔,随着日子长了,在一张纯白的纸上,一笔一笔浓墨重彩,永远不会褪色。往后在记忆的画卷里,不管内容多丰富,总是能够第一眼便看见它们。
殷璄手臂搂着她的腰身,一手绕过她的肩膀,她的发丝散在他的手臂外,十分柔顺。
他俯下头,感受着她身上独特的微微药香,在她耳边低哑道:“卫卿,快点长大。”
卫卿额头贴着他的胸膛,轻声笑应道:“我尽量。”
***
卫辞书在家养了几日伤,勉强能够下床了,然后带伤又到宫里来觐见皇帝,告卫卿的御状。
卫辞书状告卫卿,当他被刁民围打时,卫卿正好坐马车经过,结果她却眼睁睁地看着卫辞书被打而袖手旁观。
这乍一听起来,卫卿也有忽视和纵容刁民殴打朝廷命官之嫌,况且到底曾是卫家人,且受难的又是她的生父,她这样袖手旁观是不是太无情狠心了一些?
别说曾是父女了,又勉强算是同朝共事的同僚,怎能眼睁睁看着同僚被打而不管呢?
因而卫辞书这一状告,他是很在理的。加上他带伤觐见,又很有说服力。
皇帝召卫卿去御前对峙。
漪兰肺都要气炸了,道:“他没有官德,没有父德,现在居然还反咬一口!”
随后卫卿一本正经地带着漪兰入殿觐见。
皇帝非常严肃道:“卫太医,你和卫侍郎同是朕的臣子,理应相互帮助,但是现在卫侍郎却指证你事发之时正好经过,却对卫侍郎不施之援手,任由他被刁民围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卿回道:“启禀皇上,微臣并没有不理会,而是回城以后第一时间就去报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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