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道:“他是男人,这点算不得什么。”
静懿默了默,道:“回头还是给他送点药吧。”
卫卿:“好。”
过了一会儿,静懿又问:“你没事么,是谁想对付你?”
卫卿声色平静道:“你怎知是对付我?”
静懿淡淡道:“那一箭是想把我引开吧,好在你身边有大都督,有心之人也很难得逞。”
等围猎结束后,皇帝带着群臣们清点战利品,而后用猎物制成一道道美味佳肴摆上桌,觥筹交错,笑语欢歌。
是夜,卫厂刑讯室里,铁链绑着一个人,耷拉着脑袋。
整个刑讯室都蔓延着一片血腥之气。
殷璄抬脚走进来时,锦衣卫从旁禀道:“大都督,此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交代。”
殷璄神色寻常地看了一眼那人,道:“也没指望能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只当是随便审审,卫厂的刑具再不用都生锈了。”
那人闻声,微不可查地震了震。
在卫厂里,死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死的这个过程。
这个过程会让他一点点感受什么才是生不如死。所以但凡在卫厂里煎熬过的,都一心求死,恨不能尽早解脱。
即使他一个字也不说也无妨,局势如此,殷璄怎会不知。
卫卿是缪家复起的关键,也是她的妻子,倘若杀了她可以一举两得,那么总有人会沉不住气开始着急的。
殷璄转而又出去了,与锦衣卫道:“别把人早早弄死了,他要受到最后,也算是条汉子,便留他一具全尸。”
说起祁岐公主,今日从猎场回到首辅府邸时,就是她一个人。别的命妇都有夫君陪伴,就只有她孤零零的。
苏遇不知所踪,或许早就已经离开了,至于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一无所知。
回到首辅府,一直待到入夜,祁岐公主都没等到苏遇回来。
问起管家,管家答道:“大人约摸,约摸是在公署里吧。”
祁岐公主气极,在房里大摔大砸了一阵,语气疯狂道:“我看他是见到了心上人被勾走了魂儿了!卫卿这个贱人狐狸精!我早晚要她不得好死!”
入夜后的首辅公署也冷冷清清,几盏廊下的灯火在风里飘零,忽明忽暗。
然而苏遇并不在这个地方。
眼下,苏遇正由人引路,带着穿过庭院,往一处深寂的院落中去。
他站在房门前,沉冷着一张脸,推门而入。
房中光线明暖,案上的瑞兽香炉正幽幽袅袅地散发着燃香的香气。
帘子背后,一人负着一只手站在书桌前,正颇有兴致地提笔练字。
苏遇在帘前见礼。
帘后人款款停笔,搁笔在笔山上,方才道:“首辅过来了,请坐。”
随后他又抬手斟茶,推了一盏至帘外苏遇的手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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