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并没有对顾灿怎么样，于爷爷没有对这个根本不是亲外孙的外孙下手。

只是顾灿自己觉得接受不了这一切，离开了这个城市。

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也没人去管。

苏毅问苏河，之前为什么会离开顾家，为什么相信他是苏家的孙子。

苏河说：“只是……突然清醒了。”

苏毅就没有继续追问，他想，苏河一定是听大嫂说过些什么，说不定是因为大嫂的死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会一时脑子堵塞。

除了这样的事情，不止是苏家，于家也上上下下都还很混乱。

爷爷装作已经不在意了，反而是说话安慰于子辰，让他别想太多。

于子辰其实还好，因为和顾家人感情都并不亲密，会有走动也只是因为那是姑姑家而已。

事到如今知道了那个女人其实不是他的姑姑，他莫名有种【果然】的感觉。

虽然知道了这样的真相多少会觉得复杂难受，可他并不会为了顾家任何一个人难过。

他难受，是因为原本的姑姑明明被害死了，却被“遗忘”了这么多年。

苏毅将一个玻璃瓶递给于子辰，出声道：“这是顾蓉蓉的眼睛，是她该还给苏河的。”

于子辰伸手结果，手指止不住死死用力。

他知道苏毅的意思，只要用这双眼睛给苏河换上，苏河就能看到了吗？

他是不是就能从苏河的眼中，看到映出他的样子？

于子辰将玻璃瓶收起来，他希望苏河能看得见他，想要从苏河的眼中看到更多东西。

可这双原本装在顾蓉蓉脸上的眼睛，他又无比嫌弃。

“苏苏……”于子辰低低的出声，仿佛害怕被苏河听到的声音。

要是让苏河知道他不想用这双眼睛给对方换，对方会不会觉得他很自私很莫名其妙？

于子辰想将手中的一双眼珠子丢掉，烧掉，烧成灰烬。要是没有别的捐赠者，苏苏就会永远看不见。

“苏苏。”于子辰再次呢喃苏河的名字。

苏河伸手握住于子辰的手，抬头对上对方的双眼，无比认真的问：“阿辰，你愿意一辈子当我的眼睛吗？”

“我是你的眼睛。”而你，是我的心脏。

如果没有你，我的灵魂将无处可归。

于子辰心里想，同时搂紧了苏河的腰。

苏河说：“这双眼睛不适合我，所以我不要。”

“欸？”

“我不管能不能看见，眼里都有你，只有你。”

于子辰一瞬就捏碎了手中的玻璃瓶，死死禁锢着苏河的身子，一只手轻轻从对方双眼上方擦过，伸出舌尖无比柔情的舔过对方的眼睑。

他会把眼睛给苏河，如果换一只眼睛给苏河，他自己也能看见，又能让苏河也看见。

虽然他想将双眼都给对方，可要是那样的话，苏苏一定会生气，会难过。

两位爷爷看于子辰和苏河正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于是叫带着其他人一起上了楼。

他们正准备一起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虽然两个都是男人，但是婚礼不能粗糙，必须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