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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二十三 唯一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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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父亲在教学之外,苦心专研探索这些化学领域,他完全是出自一片对化学的深爱,很单纯的理想与目标,不沾染任何名利的意识。所以,他的这些研究成果只有极少一部分被整理成文字发表在刊物上,而绝大部分的成果都只是记录在他的笔记本中,教案里,做为他个人的构思被私藏下来。因为,他认为这些东西还不够成熟,有待验证。他是严谨的学者,无时无刻不在力求完美,他甚至很少跟人提起这些东西,只是不断地在书本中寻求答案,在头脑中完善着答案。

她也只是在父亲去世后,跟着母亲一起整理这些文稿的时候,才明白了,她的父亲每天思索和考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他是一位慈爱的父亲,更是一位伟大的学者,钟睿瑶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却已经太晚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钟老师的低调和内敛,导致现在,即便钟睿瑶想替父亲讨回这个公道,怎奈她没有证据。这些没有正式发表过的手写记录,肯定没有说服力。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沉吟了片刻后,钟巡舰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母亲,脸上洋溢着远超过他年龄的深沉态度。

“你说吧。”她知道,儿子真的比她要聪明很多,对事物的观察和分析能力,确实令她自愧不如。

“如果说外祖父的这些成果并没有公开发表过,那么史文俊又是怎么知道呢?”他歪着头看着手中的那些外文论文,疑惑不解地说。

钟睿瑶哑然了,这个问题她也无法回答。

这些东西,父亲甚至没有跟母亲,或者是学校中他的那些同事提及过,只是当成近乎于爱好的一种追求而已。所以,他当然更没有理由对自己的学生提起了。再者,就算是史文俊在跟父亲的沟通中,无意中获知了父亲的研究方向,那么他以此为契机,沿着父亲指出的方向进行探索,这个可能也是存在的。但他发表了这么多篇的论文,进行了这么多次的试验,却每每跟父亲的成果吻合一致,俨然就好像是他一直亲历,并参与了父亲的所有研究一样,而这又怎么可能呢。

“只有一个可能性,他偷了外祖父的研究资料。”钟巡舰的目光中也透露着愠意,虽然他跟外祖父从没谋面,但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却令钟巡舰从内心深处对史文俊的行径产生了愤慨。

“怎么可能呢,你外祖父那个人你不知道的,他简直就是为了化学而生的人,工作之余,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些研究方面。无论别人如何娱乐放松,他都是披星戴月地俯首案前,这些笔记和资料他看得比金子还珍贵,没有一天不翻阅的。”如果说史文俊偷窃了一本,那么父亲立刻就可以觉察到,怎么会让他得逞呢。

“但外祖父不是故去了么,史文俊就是趁着这个空档把笔记给偷出去的。”此路不同没有关系,稍微变化下角度,钟巡舰的假设依然成立。

“你外祖父死去后,警察就立刻封锁了现场,又把家里的遗物都给封存了,上了层层封条,哪有那么容易被偷?”为了查找线索,父亲所有的遗物都被警察给拿走了,后来,还是妈妈为了给父亲出版论文集,跑到警察局提出来申请,这才把珍贵的资料给重新拿回了钟家。

除非史文俊有迷魂妖法,否则,钟睿瑶想不出来,他用什么办法可以从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偷走父亲的东西。

钟巡舰用手抓着头发,又想了想,却发现找不出答案。

“你早点睡吧,虽然这个史文俊剽窃了你外祖父的成果,但他也没有得到好报,还没等风光几年呢,就死掉了,遭到了报应。”她穿着拖鞋走到卫生间,拿起了牙刷,站在洗漱台前开始刷牙,为睡觉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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