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寨子都因生存犯难,更何况是拥有好几千徒众的浣风楼?
离家后,他一直以为自己带走那些风言流语后,阿则和继母便会再无压力,有师叔伯和几位同门的帮忙,他们会过得很好。
可他显然错了。
他离家时,阿则才十岁。他又能担起什么责任?楼中大大小上的事务,皆落在继母头上。时间久了,她的身体自然是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撑到阿则成年,接任这楼主之位,终于可以歇一歇。可惜这个时候,浣风楼竟又暗潮涌动起来。
“怎么了?莫非很严重?”久不见他回答,天锦又问了一句。
“大夫说她……时日无多。”刘裕的眼微微红了,从踏进来时,他便一声不吭,脸色沉冷得如同冰块一般。
天锦还不曾见过神情这样凝重的刘裕,哪怕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经历了几回生死,都不曾见他如此挫败无助过。
可见,萧氏在他心目中还是极具地位的。
“阿裕……”天锦甚少安慰别人,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裕仿佛也不需要她的安慰,许是想到了什么,那双微红的眼骇得有些吓人,“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像极了我母亲。”
天锦一愣。
他母亲……
难道他是指……
“母亲的病很重,屋子里都是药味……我很不喜欢那个味道,很不喜欢……”他喃喃自语,刚才的镇定显然只是强行按压着,此刻却已然乱了方寸,说得话更是没头没尾。
可天锦还是听懂了。
他口中母亲指的应该是他的生母,虽然他很少在她面前提起家人,可他这样的神情,便叫天锦知道家人于他是何种意思。
或许正是生母的早逝,令他将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继母身上。如今继母突然病倒,一下子勾起了他心底最隐晦的记忆。
“阿裕,你别这样。”
刘裕摇摇头,痛苦道:“玉莹说,父亲死时,浣风楼陷入了危机,那时候她便是强撑着。当年,我不该丢下他们独自离开的。”
“这不是你的错……”天锦也放下了筷子。
恰时,听到朱瑾在外头唤了一声,“姑娘。”
天锦便朝刘裕看了一眼,他撇开头,显得狼狈。她起身走到门口,见朱瑾站在门外,便问:“什么事?”
朱瑾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听到消息,说是萧氏……”
天锦立刻抬手制止了她继续往下,回头又朝刘裕看了一眼,他微垂着脸,看不清神情,可那僵直的身型看得她难受。
她朝朱瑾显意了一眼,两人往外头走远了些。才问道:“浣风楼的大夫已束手无策了吗?”
朱瑾点头,“浣风楼里的大夫医术如何属下无从得知,既然已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想来也……”她看了天锦一眼,见她眉头紧蹙,继续道:“公主,属下怀疑这消息是有心之人故意放出来的。”
天锦蓦地想起了刘该那虚假的笑容这一层,面色微凛,“可有办法救治萧氏?”
“办法……倒也不知是不是个办法……公主,倾城的医术了得,何不把她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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