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接过信,迟疑了一下,“公主只给谢琰写了信,那驸马呢?”
天锦的脸色就冷了下来,“他既然不愿见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朱瑾不由地叹了口气,“公主是成大事之人,驸马的胸襟也确实是狭隘了些。”
说到底,朱瑾对刘裕还是有些许多的不满。从难以接受,到被动接受,只是天锦认他这个驸马,朱瑾自然没有什么话可说。
一旦两人生了嫌隙,她自然是站在天锦这边,很难不抱着恶意,在心里将他贬低一番。反正,千错万错在她心里,公主是没有错的,有错的都是驸马。
一个大男人,心眼儿小的跟针眼似的。
莫说公主早已跟谢琰恩断义绝,就算他俩坐在一处,有说有笑,那也绝不可能是真心实意的在说笑。
这国恨情仇可不是轻易就抚平抹除的。
朱瑾看得十分明白,却想不通他刘裕做为驸马,为何就不能理解公主,还钻上了牛角尖。
“行了,”天锦显然是不太愿意多说,挥挥手道:“驸马去参军也没有什么不好,若他能有一番成就,本宫倒是愿意帮他爬得更高。只看他的造化了。”
朱瑾撇撇嘴,“怕只怕公主怀着好心,临了又成了驴肝肺。驸马也真的……用得着咱们的时候,别提多亲热,事情一解决,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都!说到底不是咱们北魏人,公主还谨慎些好,莫要像从前那般……”
话到这里,她便打住了,没再继续说下去。天锦红润的嘴唇已经抿成了一道直线。
朱瑾察颜观色,见她隐有不悦,又道:“公主别嫌我多嘴,您若是再出了什么事情,属下就是算是千刀万剐,也……”
“好了,别说了。”天锦终究还是打断了她,“本宫自有分寸,你下去。”
朱瑾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是听进去了,便了声“喏”就退了出去。
她一走,天锦不由苦笑了起来。她的人生之中,这场劫难让她吃尽苦头,赔掉的东西已无法算清。她与谢琰,与这南朝,注定会不死不休。
至于刘裕,这只是个意外。
他们虽已是夫妻,可感情却还是淡了些,差了些默契。否则,怎会轻易就能生了嫌隙?
刘裕不信她,她又何尝对他全心全意?朱瑾是她的人,自然是要维护他的。她说刘裕自私,其实不然。他若真的自私,当初她身陷囫囵,他就不会拼尽全力也要将她救出来。
说白了,真正自私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她啊。
天锦摇摇头,便是她心里十分清楚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她也不想去解决,这样保持些距离,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等到有一天,南北再次交战,他们也就不必因对方而为难。该对立的时候,还是会对立的。
一如当年,她与谢琰一般。
再厚重的感情又如何?
想到这里,她心绪一收,转身从桌案上取出一只玉笛。这玉笛通体碧翠,做得十分精致,正是当年谢琰的送她的定情之物。
笛断情断,哪怕后来修好了,这笛身上依旧有一道掩不去的细痕……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