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还未真正成长起来的少年,虽然比起同龄人更会掩饰情绪,却还做不到泰山崩顶面不改色的地步,比起以后,更是差了千里之遥。
这样的南靖宇,何足畏惧?
上了车撵,车子晃晃悠悠一路朝长乐宫的方向行去。
车内,南玄戈拿起手炉塞给苏葵暖手,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仔细的为苏葵擦拭额角。语气不无心疼的道:“你是个女子,怎么就不知爱惜自己呢?这回又是伤上加伤,我看啊,这疤痕只怕是去不掉了!”
说着说着,眼眶竟有几分泛红,眸中恨意明显,“对不起,这次是我拖累了你,他说的对,也许只有掖庭才更适合我,你干脆再把我送回去好了,我不想再给你惹麻烦!”
苏葵静静听着,见他说完,面容上已经覆上了一层寒霜,沉声问,“说完了?”
甩下他的手,她冷笑,“我耗费了多大的努力才将你留了下来,为了你,我去给人下跪磕头,将尊严放到人家脚底,任人踩踏。我可以不在乎容貌,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但事到如今,你却告诉我,我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说罢她疲惫的向后一靠,声音里已经不带任何情绪,“若你想回,便回吧,便当我们从未见过。欠你的救命之恩,我也还了——”
闻听此言,南玄戈的心脏像针扎似的痛,又像是无数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撕扯着,空落落的心脏被过堂风席卷一阵,只余满身冰凉。
他匆忙握住苏葵冰凉的小手,语气急迫且愧疚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流鸢,我只是、只是不想拖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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