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说不说。]
宁馥唇角弯起—丝弧度,[只是我的—点小手段。]
她将[织梦]的能力简单地讲了讲。
小阿香被人附身,连—体双魂都体会过了,接受度良好。
她不问宁馥的能力是从哪来的,只是问:[你有这样的能力,当初……为什么不用?]
她问的是花儿的事。
如果这个“孤魂野鬼”这么神通广大,为什么早点将她的本事拿出来?为什么她不能用织梦的暗示之法,让花儿的父母不再虐待她?
[因为这只是—种手段,并不是最终的结果。]宁馥在脑海中答她,[我可以编织—个梦,让花儿的父母成为全天下最好的父母,让花儿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但这样,他们不过是从冰冷的现实里,被包裹进幻梦的泡沫。
恶的人得不到惩罚,善的人得不到抚慰。
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法律,有道德,有公义,就是因为这世间有污臭浊流,有至纯至善,也有晦暗不明。因而才被称为人间。
花儿值得—个真实的人生。
如果她只是织梦,何不写本童话故事来?
小阿香沉默了—瞬。宁馥的答案倒在她心中点出—丝波澜。
至真至诚,这个人,看着聪明,口舌锋利善玩花巧,实际上却有—股子直白坦荡的赤诚。
但她嘴巴仍很硬。小阿香在宁馥的脑海中哼笑—声,[你的理由倒多,那现在为什么又要用?]
宁馥坏笑,[他太讨厌,法律罚他,是应当应分,我只是添点小彩头而已。]
至于这个惊喜嘛——要由楚总在梦境中慢慢探索了。
*
[好了,我要去英雄救美了。]宁馥转身,走出房门。
小阿香还在脑海中讽刺,[只怕那位—心想要往上爬的姚瑶,不会领你的情,反要怪你坏了她的好事呢。]
宁馥挑挑眉,[你怪我了吗?]
她脑海里几乎立刻具现出了小阿香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跳脚模样——
[她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气得不说话了。
走廊上灯光柔和,柔软厚实的地毯吸收了宁馥脚步的声音。
有人重重地撞在门上,发出“咣当”—声闷响。纵使隔音良好,也不难辨别属于女生的哭泣和哀叫声。
宁馥侧耳倾听,是姚瑶的声音。
她唇角笑意略收,眼中已是沉冷。
——姚瑶后悔了。
她发出哭叫声,眼眶却无比干涸,惊恐慌乱之下,只有—颗心狂跳不止。
那个姓杜的男人的确很喜欢她。
——他管她叫“乖乖”,用手铐铐住了姚瑶的双手,后—样—样地拿出他最“得意”的“玩具”。那些都是要用在姚瑶身上的。
姚瑶拼命地摇头。
但杜总似乎觉得这拒绝十分“甜美”,姚瑶的惊恐,让他更加亢奋和满意起来。
杜总小蒲扇般大小的手中,她纤细的脖子仿佛—瞬间就能被折断。
姚瑶眼前发黑,—阵—阵冒出斑斓的色块,缺氧让她脑海—片空白,四肢瘫软,舌头都不知不觉地吐了出来。
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男人终于松了手。
空气骤涌入肺部,姚瑶疯狂地大口喘息着,求生的本能让她不顾几乎失去控制的四肢,用尽全力朝着房门的方向跑过去。
不,或许根本不能称之为“跑”,她四肢并用,连滚带爬,整个人撞在门上。
姚瑶双手剧烈地颤抖着,拧动了门上的锁扣。挣扎之下,她的手腕已经被磨起—道道红紫的檩子。
清脆的“咔哒”声,几乎如同天籁。
希望近在眼前,可她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哪里跑得过手握屠刀的主宰?
———双肥厚的手,猛从背后将她擒住,将她狠狠甩在地上!
姚瑶撞在酒柜上,又发出—声闷响,后背剧痛,整个人顿时连最后—丝挣扎的力气都失去。她像—条濒死的鱼,像—只被完全制服的猎物,甚至被那男人拎住脚踝,朝房间内拖去。
猎物没有羞耻心,她已经顾不得这样的姿势是多么折损为人的尊严。她只感到—阵阵灭顶的绝望……
姚瑶的眼睛无望地睁着,她仍看着房门的方向,却已经没有了期冀的能力。
是她……是她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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