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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中戒备森严,狼绝殿中更是布防严密。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在这雨夜皇城中来去自如,还能在不被自己发觉的情况下做这样的事儿?沈羽心里暗自盘算片刻,抬手拿起那字条,又看了一遍,确是“暗”字无疑。她拿起字条,在火上点燃,那薄薄的一张纸瞬而烧起来,片刻成了灰烬。

沈羽将匕首收好,将地上的灰清理干净,这才又满腹心事开门步出,刚走几步,却又转回身,拿了剑,这才撑着伞走至院内站定,凝目看着四周,想了想,又走出去,院外正有侍卫看守,瞧见沈羽,急忙行礼。

沈羽浅浅的嗯了一声,随即问道:“两日大雨,几位辛苦。雨中危险极多,若有事,定要及早通报。”

侍卫只道:“狼首安心,属下定保狼绝殿安全。”

沈羽的目光从两人脸上扫过,不见异样,想来便是离得最近的侍卫,都没有察觉方才有人来过。可见来者轻功超绝,至于是善还是不善,现下,恐未可知。她经此一事睡意全无,便径自撑着伞自偏门一路缓缓而出,慢悠悠的在皇城广大的石板街道之中走着,三步一卡,五步一防,越走,越觉得心惊胆战。

在如此严密的看守之下,此人竟可以找到狼绝殿所在,找到自己的居所。她素来喜欢开窗,只在睡前才会亲自把窗关上,此人竟然连这一点都摸得清楚,在暗处观瞧自己怕早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方才那匕首来势汹汹,力道极大,却又暗藏玄机,摆明了只为传信,不为性命。

沈羽一路思索,却不知已经撑着伞走出很远,再抬头,竟已到了内廷最外的门前,抬头观瞧,那门匾上赫然写着“去兵”二字。她心中一惊,左右瞧瞧两边的侍卫,捏了捏手中的剑,转身便要往回走。身后大门却吱呀一声响,她急忙往后错步,靠在一边,但见几个人撑着伞打着灯笼从门中出来,那打头的姑娘,竟是疏儿。

疏儿却也正巧瞧见了沈羽,脚步停了停,举了举灯笼在沈羽面前晃了晃,眉头一挑:“哟,这是哪的一阵风,竟把沈小少公吹到这儿来了。”

沈羽忙道:“护卫皇城,羽不敢懈怠。雨夜事多,特来转转。”

疏儿对着身边几人使了个眼色,让那几人先行离去,自己却提着灯笼走到沈羽旁边,眉目之间也不再似方才那般调侃,只是轻声说了句:“少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羽跟着疏儿往外走了几步,只道:“疏儿姑娘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疏儿却笑:“少公是听说我们公主病了,想来探病,却不知怎么进去?”

沈羽被疏儿说的一愣:“公主病了?可是受了凉?”

疏儿抿嘴又笑,一双眼睛死死瞧着沈羽,似是如此便能看清楚沈羽面容上的变化,分明从沈羽的眉目之中瞧出了关切之情,便又说道:“奴婢只说了一句,少公就这样担心,也不枉公主日日都送青葡给你。公主一直都有咳喘的毛病,这几日下了雨,怕是着了凉受了风,就又严重起来。”说着,扭过去看了看一道门边的守卫,转而又道:“沈小少公若有个口信或是书信什么的,疏儿,愿意代为传达。想来,公主要是听见了,这咳嗽的毛病,兴许就好了呢。”

沈羽心中了然,急忙摆手:“疏儿姑娘误会了,沈羽只是……”她急于解释,便是连手中的伞都掉落在地上,匆忙的又弯了身子去捡,逗得疏儿一阵咯咯的笑。

“少公不必解释,疏儿自然明了。”

沈羽弯着腰听得她这样说,心中又是一沉,怕就怕你这“明了”二字啊。疏儿捂着嘴半晌才止住笑:“不过,少公的关切之心,疏儿瞧见了,等明日公主醒过来,就告诉她。少公现下安心了,可回去了?”

沈羽手忙脚乱的把伞又撑好,身上已经湿了大半,叹了口气:“疏儿姑娘万不可开此玩笑,兹事体大。”她看了看不远处那一道门,索性收了伞,对着疏儿躬身一拜:“还请疏儿姑娘代羽转达,沈羽谢过公主赏赐,三日后出征,定将王子亦救回。望公主保重贵体,待羽得胜归来,再行叩拜。”

疏儿方才还笑,此时听得沈羽这样说,瞧了她半天,叹了口气:“少公年纪也不大,怎么做起事情来像个老头子。你且放心,这话,我定替你说到。”

“多谢。沈羽先行告退了。”沈羽又拱了拱手,这才拿起伞,转而离去。

独留着疏儿一人提着灯笼瞧着沈羽的背影没在雨帘之中,又兀自说道:“好好一个少年郎,就是脑袋怕是迂腐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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