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低声“啊”了一声,急忙拱手一拜:“离儿还小,太不懂事儿,公主可别责怪她。”
桑洛却未接着话茬,又说道:“听离儿说起,前几日,是少公生辰?”
沈羽愣了愣,心中一叹,这离儿怎的什么话都跟公主去说。只得道:“是,”复又一笑:“不过这生辰,却过在囚车里了。也是趣事。”
桑洛看了看疏儿,疏儿心领神会,径自走到跟在后面的侍卫前头,遣了侍卫回去。
桑洛这才又道:“少公救我兄长,又替我父王收复朔城。我心中感激,”她说着,从颈间解下随身带着的玉石,递过去,轻声说道:“今日,我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东西。这平安扣,便送给少公,权当个生辰贺礼吧。”
沈羽神色一晃,心中一惊,急忙拱手:“公主,羽是舒余臣子,公主随身玉石,臣不敢受。”
桑洛却道:“我虽非男子,也不曾征战沙场,但却向往你们纵横沙场的豪气干云,这礼虽轻,却是我一片感激之情。我知少公性情刚狷,却也无须如此。”言罢,看着沈羽依旧不动,面色一沉:“少公,可是觉得我这礼,轻了?”
沈羽当下急道:“不敢。”
“既如此,却为何不接?”
沈羽无奈蹙眉,只得双手接了,恭恭敬敬地道了句:“臣,谢公主。”
桑洛面上一笑,转身说道:“疏儿,走吧。”
沈羽径自站在后面,手心里的那块玉还带着温度,她紧紧地握着,心中五味杂陈。她心中暗自叹气,却又不知桑洛为何如此。脑海中乌突突的蹦出来了陆昭与穆及桅曾经说过的话,眼下看来,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她呆立原地沉思了许久,这才重重叹了口气,将那平安扣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急匆匆的往金玉阁而去。
进了门,正见渊劼坐在正中,桑洛坐在渊劼身边,伏亦与牧卓两侧而坐。沈羽快步走过,一一行礼,在最后一个矮几上落座。伏亦举起酒杯对着沈羽笑道:“沈公来得好,今日,要与我多饮几杯。”
渊劼捻了捻胡子:“今日,家宴,一来,是贺我儿伏亦回返。二来,是谢沈公一战大捷。沈公,不必拘礼。”
酒过三巡,牧卓起身:“父王,儿听闻,斥勃鲁一战,沈公力战其他英雄夺了狼首,”他看看沈羽:“沈小少公年少英雄,如今,不若让沈公在庭中舞剑,让儿见识见识沈公的功夫。可好?”
他言一毕,伏亦也道:“甚好,美酒配英雄。英雄,需好剑。”说着,爽朗一笑:“可惜沈公的鹰爪长剑不能带进来,父王,不若让人替沈公把他那鹰爪长剑拿来,可好?”
渊劼笑道:“昔日泽阳先公,剑法高绝。你们一说,我才想起,也是十数年再未见过泽阳沈氏的鹰爪长剑了。”言罢,也不等沈羽答复,便吩咐了下去:“去狼绝殿,把沈公的剑取来。”
沈羽面露难色,拱手只道:“兵器不入一道门,吾王……”
渊劼大笑:“难道,我还怕你用剑杀了我不成?”
沈羽大惊,离座下拜:“臣惶恐。”
“随便一说,你便惶恐。你这个样子,可真像你父亲。”渊劼拿着酒杯,复又大笑:“回去坐着,尝尝新鲜的羊肉。”
沈羽不敢再拒,只得回座,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秀官儿带着人进了门,手中捧着沈羽的剑,拜了拜只道:“吾王,沈公的剑取来了。”
此时渊劼与伏亦牧卓都喝的酒酣耳热,瞪着眼睛看了看秀官儿手上的剑,朗声大笑:“好!真是一把好剑!”抬了抬手:“沈公,请。”
沈羽起身,接过长剑,对着渊劼与众人一拜:“臣,敬领王命。”说话间右手一抖,那剑鞘便被抖落在地,一道寒光闪过,长剑脱鞘那“铮铮”之声回荡在四周,伏亦不由得大喊了一声:“实乃好剑!”
沈羽足尖一点,腾身而起跃至正中,手上剑花一挽,那剑如有了灵气一般,在她身周来回游走,气势贯通,招式如行云流水一般,加之沈羽今日穿了一身白衣,衣袂蹁跹,丰神俊秀。剑锋到处如龙蛇飞舞,在座渊劼与伏亦牧卓皆是鼓掌叫好。独有桑洛一人,端坐一旁,那一双如水的眸子,将满目的柔情映在了长剑那忽晃的光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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