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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深重怎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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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还是选了后者。

桑洛长长吁了口气,懒懒的将温热的水撩在自己身上,闭着眼睛深思此事来龙去脉,与何去何从。

她如今脱离险境,固然要谢他哥余阖手下留情,可她置身险境,却又是哥余阖有意为之。而牧卓……

想到此人她心中便是重重一沉,巨石般沉重的压在胸口憋得气闷。她从不曾想过表面毫无心机只爱围猎的王兄居然如此心机难测心狠手辣。可这事儿,她又无法与父王言明,便是说了,父王又怎会相信?眼下,若要救伏亦,她便必须屈从哥余阖,若这几日想不到办法盗的父王的铁令,伏亦必死。伏亦若死,牧卓日后为王,她桑洛可还有活路可言?

她双手放在水中,想去握住那根本握不住的水,却只能徒劳地握紧了拳头。

若是她以实相告,让父王自己下旨,放过哥余一族,父王可会同意?

她微微兀自摇头,唇角一抹苦笑。父王偏爱牧卓之情那样明显,他真的会为了伏亦,放过他那眼中钉肉中刺?若是此举没有救得伏亦与哥余一族,日后,便是父王没有降罪下来,也不会再相信她与伏亦。这形势错综复杂,左右难辨,看来唯有盗的父亲的令牌去救哥余族人,是眼下唯一的法子了。

可她要如何救?救了以后,又会如何?

桑洛睁开眼睛,擦干了身子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便靠在床上发起了呆。这一发呆,疏儿又心慌,站在她床边只是紧紧地盯着她一动也不动。盯得桑洛周身不适,开口只道:“你若没事儿,便去歇着吧。”

“我是没事儿,”疏儿诺诺开口,极为担心地瞧着桑洛:“可我怎的觉得,公主您还有心事儿呢?”

桑洛眉间一挑,也不说话。疏儿却又道:“而且这心事儿,似乎比那呆子的事儿还要严重。”她说着,当下面色一惊,瞪大了眼睛坐在桑洛身前满面紧张的拉着桑洛的手看着她:“公主,那——那劫持你的人,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是……是下毒了还是……”她径自叨念,却又摇头:“不对,若是下毒,医官不会瞧不出来,”她惊呼一声,满眼惶恐:“公主!难道……难道……”

桑洛瞧着疏儿面色都泛了白,嘴唇都发着抖,知她又胡乱担心,轻笑说道:“乱想什么,自然没有。我好得很。”

疏儿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摸着心口:“吓死我了,若真是这样,疏儿真是罪该万死,不能活了!”

桑洛微微一笑,此时满室馨香,床榻柔软,比起昨日的境况实在大相径庭,她顿觉疲惫,昏昏欲睡。也罢,这些事儿费心费力,此时还真如疏儿所说,须得好好睡上一觉,才有力气去想明日的事儿。她捏了捏疏儿的手,轻声嘱咐:“明日一早,你替我去牧卓王兄处走一趟,看看他怎样了。”

疏儿急忙点点头,面上却又古怪:“可是……那劫持您的人,怎的那样神通广大啊?您被劫持之后,王子卓那居所里里外外都是皇城卫,就这样再众人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可是个怎样可怕的人呀?”

桑洛但听此语心中又是苦笑,可怕的人?却不知,究竟谁才是真正可怕的人啊。

她轻声只道:“此事,莫再声张,你就说是我关心我王兄,派你去问问。小心行事。”

疏儿应着,给桑洛拉上薄被:“公主放心,疏儿定会好好的办事儿。”言罢,起身想要去吹熄烛台,桑洛却眯着眼睛说了一句:“别吹了,亮着吧。”

许是在黑暗中呆了太久,她此时想到满室昏暗便心中害怕。疏儿思索片刻,也不再问,将床边薄纱的帐帘拉下,径自站在外头,轻声说着:“公主,疏儿就在此处守着您,您就安心睡吧。”

桑洛闭上眼睛,累得连疏儿说的什么话儿都没听清楚,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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