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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一梦难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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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往狼绝殿去,一路上走的极慢,她心如明镜,迈出一步,便是离桑洛远去一步,可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人,都无法再往后退半步。眼前只一条路,这条路中独有她沈羽,绝不可能有桑洛。过往如此,日后更如此。

可情之一字,岂是她想斩断便能轻易斩断的?

她迷迷糊糊的走到空荡荡的校场之中,独自站在广阔的沙地上,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浊气堵着,堵得她浑身难受。怀中的五色兵符沉甸甸的,她身负家国重责,却不想未被这重任压倒,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私情扰了心。

大风忽至,乌云转瞬间遮了日头,空中一道闪雷,瞬间大雨落下。

豆大的雨点儿打在身上,沈羽却觉得心里堵得更是厉害,脑子里却又想到不知此时桑洛是否醒转,醒来之后,会否还念着自己。她烦乱焦躁的无法自持,抬手将腰间长剑摘下往半空一抛,跳起身子伸手抓住剑柄腰力一拧,长剑铮鸣出鞘之际竟因着力道极大将那剑鞘一分为二。

两段剑鞘啪啦落在雨水之中,一如那日在林中,她满心忧愤的将剑鞘斩断一般无二。

“国不堪贰,藓周哥余。四泽若失,吾女为公。”

先父那鞘中之令言犹在耳,便就在这雷雨之中响彻耳际回荡不觉。

吾女为公……

吾女为公!

沈羽惨然一笑,大喝一声跨步上前一脚将地上的残鞘踢到空中,身子一旋手中长剑对着空中残鞘斜削过去,将那残鞘又拦腰斩断,竟觉得还不过瘾,脚下不停,提气纵起轻功对着校场一侧那插着长.枪的落兵台飞窜过去,方一落地,双手把着剑柄用力咬牙对着面前十杆兵器便就这样操着剑横切,砰啪数声将那些长枪尽皆拦腰而断,借着这旋身的腰里脚步一拧,右手一松,那长剑便对着远处箭靶而去,直直的插在那红色中心上。而此时,那数杆断裂下来的枪才噼里啪啦的掉在她身周。

沈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落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就这般在面上肆意的淌着。

便在这一忽儿,却不知为何她初见桑洛之时,桑洛那提起沈时语的模样话语在脑中回闪不断——“本不该提起旧人旧事引今人伤心,只是,我到如今,也就时语这一个好的朋友……”

朋友……

若桑洛知道,她如今一心钟情的泽阳沈公羽,竟就是她之前口中提及的好友沈时语,会作何感想?若桑洛知道,她在半梦半醒之中不断低唤的“时羽”便就是她儿时曾叫过无数次的“时语”,又会有何感受?

沈羽双手用力的抓着那混着雨水的泥土,用力地抓着,若真有这一日,她沈羽还说什么“喜欢”二字?她沈羽纵有万般无奈,还能用怎样的理由来解释这一篇毫无恶意的弥天之谎?

还遑论什么爱慕钟情,一切岂不都是自欺欺人,害人,害己?

沈羽怆然一笑,这笑由浅笑竟至大笑,大笑着身子一歪,躺在泥水之中。

也罢,也罢,便就让这一场及时雨,将她心中的情冲的干干净净,今日之后,她还是沈公,桑洛依旧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

这几日的烦乱纠结,权当就是一场梦吧。

总不过一场梦罢了。

※※※※※※※※※※※※※※※※※※※※

沈羽:我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气死我啦!!!!!!!!!!!!

桑洛:活该。

二达:并不关我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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