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卸甲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只怕祸在萧墙内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伏亦张了张嘴,又是一叹,握了拳头只道:“若依着我的心思,这卓熙王如此无礼,若是国中无战乱,我倒是真想好好教训教训他。”

“如今王兄监国,若你想打,便可以打。”桑洛舒了口气,拿起桌边茶壶自在的给伏亦倒了杯茶,递过去,微微一笑:“就派孟独率龙弩卫去。”

伏亦满面迟疑的接过杯子,却也不喝,将那杯子放在一边依旧瞧着桑洛:“我怎么听不明白洛儿的话,时而要打时而不打。”

桑洛浅浅一笑:“昔日我曾与王兄提过,未雨绸缪之事。王兄,可照着做了?”

“自回返皇城之后,便依着洛儿的话,寻了几个知根知底的人。”伏亦压低了声音,却又看了看周遭,终究吩咐侍从退下,关上了殿门,复又说道:“可这几个人眼下在国中,只能算是二三流的将官,若是穆公在朝,便就好了。”

桑洛沉吟只道:“那王兄这几名将官之中,可有功夫好,心思细的?”

伏亦皱着眉头想了许久,这才说道:“倒是有一个,龙弩卫甲子营参将,凌川。”

“龙弩卫参将,”桑洛轻轻叨念,点点头:“倒是个方便至极的职位。姓凌,”她看向伏亦:“难道是白河城凌氏族人?”

伏亦但闻此语也忽的眉心一跳,当下啊了一声:“洛儿不说,我却还真没想到此处。前年父王寿辰,凌伯来王都觐见,我见过一面,眼下你这一说,我到真觉得他与凌伯有几分相似。”

桑洛却未听得伏亦后面几句与凌伯又几分相似的话,只是追问道:“凌川此人,王兄信得过?”

伏亦却笑:“昔日战中,他受了伤,我将自己的马让给他骑,若非如此,我怎会被哥余人绑了带去朔城囚禁那许久。”

桑洛这才恍然大悟,早就传闻伏亦是因着将自己的战马让给受伤的将领,自己却被哥余人掳了去,却不知原这将领竟是凌川。她思索片刻,低声只道:“如此救命之恩,想来,凌川应也是靠得住。”她一双眼睛看着伏亦,只瞧着伏亦面上仍是不解的神色,只得明言:“孟独此人,心思诡谲,不可全信。若凌川可在侧,探听消息,回报与你,也免得孟独再有什么心思咱们不知道。”

伏亦又愣,不解问道:“孟独素来只听父王令,怎么还会有什么别的心思?”

桑洛想及当日在霜雪林中被哥余阖掳走一事,清楚的记得哥余阖曾提过牧卓早于孟独有所勾结,而偏巧秋猎回返之后,牧卓被父王送去南边靠近白河城的建木别院休养,偏巧南边的事儿又在定国台封册之后在父王重病之时发生,她难免要将这些事情连在一起想,自听得伏亦提起南岳一事之后,她便日日都在心中思索,越想越觉的脊背发冷,想及牧卓的冷血与孟独的狠厉,此事,实在不能不多些心思。

可伏亦偏就想不明白自己的话儿,自己无凭无据,更无法跟如今已是太子的伏亦明言此事,听得伏亦如此问,只是一笑摇头:“王兄,皇城国事,人心叵测。许多事情,不得不防。南边,岂止只有南岳?南边,还有牧卓王兄。”

“牧卓?”伏亦微蹙了眉头,哈哈一笑:“洛儿忧虑太过了,牧卓如今呆傻的如同个六七岁的孩童,定国台封册之时,依着祖制他需跪在我身前抓我衣襟对着祖宗起誓此生护我王位,绝无二心。可他呢?”他说着,几乎笑的不可自己,弯着眉眼看着桑洛:“他怀中揣了七八个橘子,鼓鼓囊囊的有失体统不说,竟还连皮都不剥,一口一口的啃,啃满嘴满脸都是橘子汁液,咧着嘴还用我的衣襟擦手擦嘴。气的父王让秀官儿把他拽走,他却不依,坐在地上竟然痛哭流涕,继而又嘿嘿的笑,抬手让父王吃橘子。只等的父王吃了一瓣橘子,这才听话的说了秀官儿教给他说的话儿。”他看着桑洛面上的神色,非但没有轻松下来,反而眉头越皱越紧,笑道;“洛儿这是怎么了,难道不好笑?”

然桑洛只是低垂着眼睑兀自思索,一直沉默。伏亦觉得古怪,当下也敛了笑意看着桑洛:“洛儿,怎么了?”

桑洛轻叹一声,握了握拳:“旁的不说,王兄,明日一早,你便传召孟独进二道门来见。让他半月之后,率兵往白河城去。”

伏亦当下一惊:“明日?洛儿……你可是有了什么法子?”

桑洛却已然站起身子,走了两步,听得伏亦如此说,停下步子回转身来看着伏亦,却未回答他的话,只是说道:“时候不早了,王兄也该往父王处去了,此事,切记别扰了父王的心思,挑拣些开心的事儿说。洛儿,先回去了。”

“那我……”伏亦话未说完,桑洛却已出了殿门,伏亦呆愣片刻,叹了口气,兀自喃喃说道:“还真要明日便传孟独来?”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