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砚深吸一口气:“还请姑娘从实招来。”
“你要我说何实话,我从京城追了你一天一夜,终于追上了你。你想结亲,我特意赶来圆了你这念想。”
周云砚听得云里雾里,这女子处处都透着古怪。
莫说她一个女子是怎么从京城追上的他,就说昨夜这些事,她是如何让他睡得如此之沉,丝毫没有醒来?
“姑娘切莫胡说,若姑娘所说真是实情,还请姑娘立即回京,边关苦寒之地,且我常年在军中,不宜女子出入。昨夜之事,无论对错,我定会负责。稍后会写一封书信,还请姑娘带去将军府,父亲大人自会代我与姑娘家议亲。”
他只要写出事情的因果,他父亲定能将这女子的来历查个水落石出。
若这女子胡搅蛮缠的狡辩,他就只能先动用武力制服她了。
第7章 7、心头肉
血仙沉吟了一声,道:“你常年在军营,且里面不可有女子?”
周云砚不知她为何要问这个问题,颔首答道:“正是。”
他在边疆虽说有个简易的将军府,但此时还是不说为好。
“那我变成男子不就好了。”
周云砚:“……”
这女子说的什么胡话,他怎么听不懂?
只听“嘭”的一声,周云砚吓了一跳,抬头望去,方才还娇艳的女子,此刻胸前一马平川,竟变成了一个男子!
血仙拍了拍自己光洁的胸膛,她的相貌未变,此时搭配上男子的宽肩,倒有些像男身女相的弱美男。
周云砚彻底懵了,眼前的女子刚才所使出的并不是什么障眼法,再高明的手法也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男人!
倒像是神仙故事里,那些妖魔鬼怪变化的本领。
“缺了点什么。”
血仙有些新鲜的摸了摸自己健壮的臂肌,拉起薄薄的被子向自己的大腿望去:“原来是少了这个。”
树精本就不分男女,只不过当年她开灵智之时,莫名就化成了一个女童,精怪一旦决定,便不可以再更改。
还好当年她不是变化成一个男子,不然听了这一脑门子戏,想必早就将周家的女儿掠回去当夫人了。且树藤加身,不许她逃出自己的掌心。
所以,即使她按照周云砚的身体,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男人,她的下面还是空空荡荡,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假男人”。
“你把你的给我看看,我用树枝变化出一个便是。”
血仙说着,就要去拉周云砚仅剩的那一小片被子。
就像移花接木一般,她可以仿照一个一模一样的,装在身上就好。
周云砚哪能让她把被子掀开堂而皇之的凑近看?他顾不得她是什么东西了,连忙拉紧被子,对血仙斥道:“荒唐!”
觑着周云砚生动的表情,血仙只觉得他真有趣。
“不看就是了。”血仙坐在周云砚的衣物上,伸出修长的双腿,光线透过薄薄的帐子打在她的肌肤上,白到发光。
周云砚这个君子立马将头转开,脑海里却若有若无的浮现昨夜梦境中,这双腿环住他腰身的剪影。
他紧皱眉头,遏制住自己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回想,向血仙问道:“你不怕烈日?”
许多传说中都说,妖魔鬼怪最是怕光,日头打在身上时,全身骨肉会如被烧焦般皮开肉绽。
“你以为我是什么?”
血仙饶有兴趣的问道,他莫不是以为自己是那怕光的邪崇?
周云砚小心探问道:“你是妖怪?”
可能是血仙一开始就没伤害他,所以周云砚对血仙更多的是惊,少了人类对于妖精的那份惧怕。
“岂能拿我跟那些妖怪并论?”
“嘭”的一声,血仙又变回了美艳的女树精,周云砚拿起一旁的衣服,扭着脖颈,生怕看到血仙一寸皮肉。
快速的将衣服罩在她身上,催促道:“快将衣服穿好!”
血仙指了指周云砚的腿边:“你把小衣给我。”
小衣就是红肚兜模样的东西,周云砚深吸一口气,他周少将军就没遇到过如此窘境。
像是拿过烫手的烤石头一般,周云砚几乎是将小衣扔给了血仙,动作飞快。
或许是因为小衣一直在周云砚的腿边,吸收了他的体温,周云砚拿过时,长有厚厚茧子手指自然触到了那温热的布料。
即使将手里的东西丢了出去,手指上的触感还很鲜明,反而更加灼热起来。
血仙的衣服皆是她自己用树叶和花瓣所化,其实根本不用一件一件的拿回,再变化一套就好,她就是在逗周云砚。
周云砚似乎非常抗拒与她有眼神和身体上的接触,一旦越过他的舒适度,他就会炸毛。
血仙慢悠悠的穿着衣服,道:“我是精怪,精乃天地元气所化,天生地养,妖怪却不同,大多都是飞禽走兽修行来的,一个不好还容易误入邪途。”
不像她,有精魂起就没走过正路。
“你我有因果,昨夜既已成亲,你就莫让我再走,我还能护你这一路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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