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仆基本上没有几句台词,一张口就拿出来了一包绝世毒药?
果然,这包药确实不太靠谱。
也许是余水月的身体素质太好,所以她喝完了这包掺在热茶里的毒药并没有立即死。
这可把孙辉鄞吓坏了,就怕余水月查到他的头上。
可显然,作为金手指的这包药,还是起了作用,余水月一天天的衰弱了下去。
亏得余水月本人,一直以为自己是走火入魔了。
山贼催的紧,余水月又老不死,孙辉鄞等不及了,直接在一天下午,和老仆两人偷偷潜入余水月的卧室,将她偷渡出来,扔在了深山老林之中。
余水月病了之后,也不喜他人为她守房门,这才让他俩有了可趁之机。
再往后的故事,就没有余水月的身影了。
孙辉鄞得到山贼的支持想要造反,仿佛广阔天地,已经在他的面前展开了!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推翻前朝是民心所向,现在国泰民安的,谁会想去造反?
况且他和山贼里应外合吞并涂欢教的打算也落空了。
涂欢教毕竟是个正儿八经的魔教,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吞并的。
连着余水月生死不明的事情,涂欢教把这些都算在了孙辉鄞的头上,轮番派人去暗杀他,搞得一窝山贼全都为了保护孙辉鄞内耗了。
最后,孙辉鄞造反失败,在压去京城的路上被人暗杀。
他死死的看向远处的身影。
杀他的人颇为眼熟,是途欢教的一个教徒,叫什么来着,黄鹂?百雀?石榴?
他已经记不得了。
眼睛一闭,他又回到了现实世界,犹如做了黄粱一梦。
看完了整本书,余水月重重的合上最后一页,再也不想多看一个标点符号。
她上辈子死的时候就想,究竟是谁这么神通广大,能把她从房间带出来,还能不被人发现?
涂欢教上下耳聪目明,听到风吹草动一个个比猴都快。
她曾设想,除非几个人联手,否则根本不可能躲过黄鹂她们的耳目,将她掠出来。
所以她选择不再去思考这件事情,她回忆中的那几个丫头,还是原来的样子。
哪曾想,是这两个废物把她偷出来的?!
就算她是书中的一个莽妇,写这本书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为了让她死,先是弄出来一包毒药,后来直接让整个涂欢教的人成了睁眼瞎!
余水月并没有发现,合上这本书的瞬间,周围一片白茫茫的流动逐渐变得缓慢,就像天气晴朗时天空中飘荡的云朵,懒洋洋的。
她还在考虑是把这本书撕了,还是用穿顶掌拍为粉末。
当白茫茫的一片渐渐稀薄,余水月的眼角余光察觉到了变化,她抬头望去,就见一个白髯垂地的老头不知何时站在了前方,手里拿着一串红线,笑盈盈的对她说:“快去重来一次吧。”
重来一次?什么意思?
余水月刚要开口问老头这是哪,突然脑中一片晕眩,昏迷前她不由得心想,这毒这么厉害吗,死了还有后遗症的?
再一睁眼,余水月看着眼前的场景静默了。
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涂欢教的大堂。
黄鹂和百雀站在她身侧,石榴拿着一个薄本翻来翻去,皱着眉头问身前灰头土脸的两个人。
“叫什么名字,干过账房吗,能做多久?”
再见孙辉鄞,余水月眯了眯长眸,仔细的打量他。
有点不对劲。
上一次,或者说上辈子,孙辉鄞第一天来涂欢教时,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还有一丝忐忑与盲目的自信,甚至眼底还有一些贪婪。
余水月原本以为那是他对新生活的憧憬,可是现在她知道了,在孙辉鄞那个异想天开的小脑袋瓜里,应是把整个涂欢教当成了他的猎物,等着他的采撷。
可是眼前这个孙辉鄞,眼神中没有憧憬,甚至连自信都没有,只有满满的震惊与惧怕。尤其当他看到黄鹂和百雀的时候,简直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
那种颤抖并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而是发自心底的恐惧,导致的肌肉颤抖。
“你抖什么,这么害怕的话来招什么工?”石榴性子暴躁,不耐烦的瞪着他吼道。
孙辉鄞身旁的老仆也对这样的情况有些诧异,他扶着快要瘫软在地的孙辉鄞,对石榴陪着笑脸道:“我家公子初来西城,之前家中遭匪,就剩他一个了,受到惊吓还没好,请姑娘多担待。”
上位的余水月忽然笑了,大堂中忙碌的教中众人闻声向上望去,看到余水月的表情后,都不由得缩起了肩膀。
余水月长相普通,唯独一双瞳仁饱满的丹凤眼让人过目难忘。
她虽然在笑,瞳仁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这老驴说的对,你家确实就剩你一个人了。”
其余的都在□□攻皇城时被杀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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